蛙壶菌摧毁猎物 两栖动物数量下滑严重冲击以蛙类为食的热带蛇类

粗鳞黑树蛇(Chironius grandisquamis)等物种的数量,在蛙壶菌扩散到巴拿马歼灭了许多猎物后连带大幅下滑。 PHOTOGRAPH BY JAM

粗鳞黑树蛇(Chironius grandisquamis)等物种的数量,在蛙壶菌扩散到巴拿马歼灭了许多猎物后连带大幅下滑。 PHOTOGRAPH BY JAMES CHRISTENSEN, MINDEN PICTURES/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在蛙壶菌尚未扩散到这座巴拿马国家公园前,这里曾发现过七只绿鹦鹉蛇(Leptophis depressirostris)。 但如同「两生类末日」一般,在此之后历经

在蛙壶菌尚未扩散到这座巴拿马国家公园前,这里曾发现过七只绿鹦鹉蛇(Leptophis depressirostris)。 但如同「两生类末日」一般,在此之后历经了八年的深入调查,却再不复见。 PHOTOGRAPH BY EDWIN GIESBERS, MINDEN PICTURES

饰纹细蛇(Rhadinaea decorata)也受到蛙壶菌严重影响,在蛙壶菌扩散之前曾有过13次目击记录,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PHOTOGRAPH BY B

饰纹细蛇(Rhadinaea decorata)也受到蛙壶菌严重影响,在蛙壶菌扩散之前曾有过13次目击记录,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PHOTOGRAPH BY BIOSPHOTO, ALAMY

(神秘的地球uux.cn报道)据美国国家地理(撰文:DOUGLAS MAIN 编译:曾柏谚):新研究指出,在蛙壶菌摧毁全球两生类的同时,像是蛇类这样的掠食者也跟着遭殃。

蛙壶菌(Batrachochytrium dendrobatidis)在过去半个世纪横扫全球蛙类与有尾目成员,导致超过500种生物濒危或灭绝,就生物多样性流失的层面来说,它已是世界上破坏力最大的病原体。

这对以两栖动物为食的动物来说自然是个噩耗,但科学家对于这种传染真菌对全球食物链有什么影响仍所知甚简。

如今,本周刊登在《科学》(Science)期刊上的新研究指出,两栖动物数量下滑严重冲击了以蛙类为食的热带蛇类。 该研究发现,从2004年蛙壶菌席卷巴拿马的奥马尔. 杜里荷. 埃雷拉国家公园(Parque Nacional Omar Torrijos Herrera)后,蛇类的数量、多样性与健康全面大幅下滑;据作者表示,其他两生类的捕食者很可能也有类似情况。

该研究作者之一的密执安州立大学计量生物学家艾丽斯. 齐普金(Elise Zipkin)说道,该区域消失的蛇种极有可能高达12种甚至更多。

蛇类数量急遽下滑不仅带来相应的生态后果,也暗示着蛙壶菌对整个食物网的影响要比原以为来得广泛。

该研究另一位作者内华达大学雷诺分校的兼任教授茱莉. 雷(Julie Ray)说:「这一定也会影响到鸟类、哺乳类,乃至其他一切。 」

她补充到:「这正是这项研究对那些可能不喜欢蛇类的人也很重要的原因。 」

消失的蛇

未参加此次论文的康乃尔大学生态学教授兼爬行动物馆长凯利. 扎穆迪奥(Kelly Zamudio)表示,看起来两生类数量下跌很可能连带影响到牠们的捕食者,但这需要定点的长期数据来左证才行,不过这种数据不仅稀缺且难得。

本次研究的数据来自邻近埃尔科佩(El Copé)的奥马尔. 杜里荷. 埃雷拉国家公园,研究团队在此悉心收集了13年的野生动物实地调查数据,时间约横跨了蛙壶菌扩及至此的前后各半。

但就原始数据就足以显示蛙壶菌间接伤害了蛇类。 在蛙壶菌入侵前,科学家能记录到30种不同的蛇种;在蛙壶菌入侵后,仅存数量稀少的21种蛇种。 对于那些曾在调查中能找到五次以上的物种,更有半数以上变得罕见许多。

但问题在于许多物种本身便非常稀有,好比在研究人员过去13年野外调查所见的36种蛇中,其中就有13种仅被目睹过一次,也有其他物种只被人见过寥寥数次而已,那么要如何在物种如此少见的情况下,估计物种的丰度呢?

齐普金利用数学模型从蛇类的目击次数推导族群趋势,得出有许多罕见蛇种已经在当地灭绝,且在该区域已经至少有12种蛇灭绝了。

扎穆迪奥说到:「论文指出族群数量正在急遽减少与均质化,而群落已经永远改变了,许多物种可能将完全消失。 」

扎穆迪奥说:「对我来说,这个惊人的例子凸显了搜集如是数据有多么重要。 」

「这真的很令人难过」

研究作者之一的雷过去八年也在同一个巴拿马国家公园收集数据,但她并未着眼于蛙壶菌的影响。 事实上,蛙壶菌早于她开始搜集数据的2005年就已经开始肆虐。

雷当时正在执行一项博士研究的子计划,该研究针对两个以蜗牛为食的蛇属,例如阿古斯钝蛇(Sibon argus)这种体态细长、头形较钝,且眼睛略为突出的蛇,计划内容要统计蛇的数量并了解牠们的饮食习惯。

调查结果证实,这些蛇类并非人们原以为的以蜗牛为主食,反而大多取食蛙卵──这就是问题所在。 在蛙壶菌扩散到这里之前,连同马里兰大学的作者凯伦. 利普斯(Karen Lips)共纪录到149次这些蛇,但这个数字在蛙壶菌扩散后只剩下三分之一,雷还经常遇到消瘦且营养不良的动物。

她解释道,这些蛇有时候一年只吃一餐,因此尽管处于不健康的状态下,仍能在猎物消失后留存好长一段时间。

在来到埃尔科佩之前,雷曾在巴拿马另外两个地方研究过,眼睁睁的看着蛙类开始死亡。 在蛙壶菌扩散后的半年内,青蛙大量死亡,河中可以见到成堆的尸体。

雷说:「疫情前后可见的青蛙数量差距之大,简直让人精神错乱。 」利普斯和其他人早前的研究也发现,蛙壶菌降低了该区域75%的两生类数量,并导致超过30种物种灭绝。

但紧接而来的是,她的研究物种──蛇,开始受到影响。 每天晚上出外调查,她能发现的蛇愈来愈少。

她说:「一部分原因是,在此时你会非常执着想要取得数据,但当最终水落石出时,反映真实动物情况的数据,真的很令人难过。 」

食物链的上下层

两生类的消失除了对蛇造成影响外,还有产生其他生态效应。 在食物链底层方面,失去蝌蚪已经证实将导致河流中的藻类滋生,进而造成河川缺氧;对食物链顶层而言,蛇类消失也有其衍生的后果。

雷补充道:「蛇类对环境非常重要,假若移去牠们,将导致整个体系崩解。 」

并未参与此次研究的内华达大学雷诺分校生物学家杰米. 沃伊尔斯(Jamie Voyles)同意到:「我怀疑两生类的消失还会影响到更多的捕食者与猎物。 」

沃伊尔斯补充说:「这项研究还强调了蛙壶菌造成的破坏,以及在一般情况下新兴传染病对生物网的影响。 研究呈现了,新兴传染病拥有的影响力,可以远超我们原先认知的范围。 」

好在一小部分两生类表现出对蛙壶菌的抗性,留下了一线希望,有些族群也开始缓缓恢复。 或许出于竞争强度降低的关系,少数能够切换食性,如改吃蜥蜴的蛇种,以及那些并不以两生类为食的蛇种,数量有所增加。

人们才正开始理解蛙壶菌带来的改变,并无疑它带来的是长期甚至永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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