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位大体能够取代真正的人类大体吗?

这幅高解析度的立体数位男性影像图,是由维克多.史毕泽(Vic Spitzer)与大卫.惠特拉克(David Whitlock)在科罗拉多大学医学中心制作,也是美

这幅高解析度的立体数位男性影像图,是由维克多.史毕泽(Vic Spitzer)与大卫.惠特拉克(David Whitlock)在科罗拉多大学医学中心制作,也是美国国家医学图书馆赞助的「透视人体计画」(Visible Human Project)的一部分。这幅影像在1994年公开,彻底改变了人类解剖学的研究。 IMAGE BY KELLY GRAUSS, VH DISSECTOR, TOUCH OF LIFE TECHNOLOGIES

马里兰大学医学院教授亚当.普奇(Adam Puche)正在解剖学实验室中为学生示范如何进行筋膜切开术(fasciotomy),也就是切开人体中的结缔组织。根据普

马里兰大学医学院教授亚当.普奇(Adam Puche)正在解剖学实验室中为学生示范如何进行筋膜切开术(fasciotomy),也就是切开人体中的结缔组织。根据普奇的说法,亲手操作的训练弥足珍贵,因为没有哪两具身体是一模一样的,学生能学习使用解剖刀与其他工具,并促进团队合作。 「我们并不打算换掉真正的大体。」PHOTOGRAPH BY MARK THEISSEN

第一批研究人体结构的人,必须从某些地方弄来他们需要的大体。 1500年代早期,建立了现代解剖学的比利时解剖学家安德雷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

第一批研究人体结构的人,必须从某些地方弄来他们需要的大体。 1500年代早期,建立了现代解剖学的比利时解剖学家安德雷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是从坟场、处决现场与医院取得供他研究及绘图的大体。四个世纪之后,维克多.史毕泽在德州一位定罪的谋杀犯伏法后,取得了透视人体计画中的第一具大体。 IMAGE BY LEEMAGE/CORBIS VIA GETTY IMAGES

这幅画着一具骷髅手持头骨、附有注记的木版画,取自安德雷亚斯.维萨里1543年的著作《人体的构造》(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一书。

这幅画着一具骷髅手持头骨、附有注记的木版画,取自安德雷亚斯.维萨里1543年的著作《人体的构造》(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一书。 SCIENCE SOURCE

这张手绘插图是由法国解剖学家、画家兼版画家贾克.费比安.高提耶.达戈提(Jacques Fabien Gautier d’Agoty)于1754年所绘,上面是两

这张手绘插图是由法国解剖学家、画家兼版画家贾克.费比安.高提耶.达戈提(Jacques Fabien Gautier d’Agoty)于1754年所绘,上面是两颗心脏的剖面图。

这张手工上色的平版印刷画描绘的是人体颈部与上半身的解剖图,显示出12条脑神经(白色)的走向。这幅画作取自19世纪的法国教科书《人体解剖与手术图谱》(Atlas

这张手工上色的平版印刷画描绘的是人体颈部与上半身的解剖图,显示出12条脑神经(白色)的走向。这幅画作取自19世纪的法国教科书《人体解剖与手术图谱》(Atlas of Human Anatomy and Surgery),该书由J. M.包格利(J. M. Bourgery)及N. H.杰克布(N. H. Jacob.)撰写。 SCIENCE SOURCE

(神秘的地球uux.cn报道)据美国国家地理(撰文:Cathy Newman 编译:钟慧元):数位大体能够取代真正的人类大体吗?解剖虚拟人体固然有其优点,但也有专家说,真正的大体能让医学院学生学会同理与尊重。

那根脚趾上的红色指甲油,是让科罗拉多大学医学院一位一年级学生喘不过气的原因。这难以言喻的事提醒着他,他在解剖实验室解剖的那具大体也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家人、朋友,还有一点爱漂亮。

解剖学研究的是人体的结构,传统上向来是医师训练的必修课程。这项成年礼──伴随着焦虑、恐惧,有时还会有点恶心──对「许多人来说,是第一次面对尸体。」曾任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学务副院长的法兰克.贺隆(Frank Herlong)曾这么说。

但解剖人体也跟其他许多事物一样,正逐渐转成数位形式。 许多医学院在学生解剖真正的大体时,已经会同时以萤幕显示虚拟大体供学生参考。有些学校正在计画要用虚拟大体取代真人大体──或根本已经开始使用虚拟大体了。

内华达大学的拉斯维加斯医学院中,学生正在六张多点触控数位解剖「桌」(Sectra “tables”)上解剖虚拟大体。这种桌子具备55吋的触控萤幕(你可以想成是超大尺寸的iPad),可旋转、放大、缩小,带领使用者在立体影像内穿行游走,以及进行虚拟的组织解剖。

这所医学院于2017年开始招生,院方做出这项决定的主要因素是经济考量,解剖学主任杰佛瑞.法尔(Jeffrey Fahl)说。 「打造一间符合政府安全与卫生规范的大体实验室,需花费约1000万美元。」而多点触控数位解剖桌每张才7万美元。他说。

其他关于虚拟解剖教学的争论,包括大体本身所需的开销。虽是它们是大体捐赠者们慷慨的馈赠,医学院仍须负担运送、防腐与保存的费用。像科罗拉多大学医学院解剖实验室每年使用的24具大体,每一具就要花费1900美元。

其他因素还包括:充满甲醛的环境是有害的1而虚拟大体在解剖时的容错空间也更大。 「使用人类大体时,可能要花好几个小时去挑掉覆盖在某个构造上的组织,」法尔说:「有时候学生的粗心大意会破坏了大体。用虚拟实境的话,只要按重置键就好了。」

明年夏天,和克里夫兰医学中心(Cleveland Clinic)合作的凯斯西储大学医学院(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将启用一栋不使用那么多大体、而是采用多种数位系统的健康医学大楼。凯斯西储大学医学院在全像解剖(HoloAnatomy)数位课程中,已经开始使用搭配微软HoloLens的混合实境,HoloLens是一种戴上后就仿佛拥有X射线视力的头戴式装置。而克里夫兰医学中心勒那医学院,则是使用他们和「接合子医学教育」(Zygote Medical Education)公司一起开发的虚拟实境解剖程式。

「大体里的心脏是不会跳的。」学务组副院长尼尔.梅塔(Neil Mehta)说。 「你无法了解心脏瓣膜如何作用、无法观察关节的动作。」虚拟实境让学生可以见识这些细节,并看见在大体上难以理解清楚的特征,像是内耳深处的结构以及神经通路。话虽如此,勒那医学院还是会保留传统的解剖实验室。住院外科医师也还是需要运用人类大体来磨砺自己的技术。

「这难道不正是我们离开维萨里时代、继续前进的好时机吗?」詹姆斯.扬(James Young)说,他是勒那医学院的学术主管。安德雷亚斯.维萨里是帕多瓦大学的教授,在1500年代,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把学生带到解剖桌边的人。他出版的解剖学经典之作《人体的构造》(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中有极为精细的人体插图,是虚拟实境人体的类比老祖宗。

并不是每个人都急着抛开维萨里。在加州帕罗奥图(Palo Alto)的史丹佛医学院,学生会使用数位解剖程式,但人类大体还是主要的资源。一具大体能教的不只是解剖学,临床解剖学部门主任萨堤.斯里瓦斯塔瓦(Sakti Srivastava)说,同时还蕴含着「隐藏课程」。当学生在解剖时,也在重建一个关于个人的故事。 「你会学到专业精神、团队合作、尊重死者,还有同理心──这些都是你从数位程式学不到的东西。」

斯里瓦斯塔瓦接受的是骨科外科医师的训练,他也推崇解剖的触觉本质。 「比方说,当学生剥下连结肌肉和器官的组织与筋膜时,这辈子就永远忘不掉在病人身上摸到那些组织的感觉。」在史丹佛,数位世界已经是既成事实,他说。 「我们身在矽谷,希望能同时保有新事物和旧事物最好的一面。」但他也认为解剖大体毫无疑问是非常深刻的经验。 「你可以在虚拟实境中享受美好的夏威夷之旅,」斯里瓦斯塔瓦说:「或是你可以亲自走访那个地方。」

即使如此,真实还是有缺点。 「经过防腐处理的大体有需要面对的挑战,」勒那的詹姆斯.杨指出:「组织看起来假假的,颜色都褪掉了,学生面对的是不完美的解剖学代言人。」因为大体捐赠者通常都是年纪较大的人,也常患有疾病,有时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从他们身上学到正常的人体构造。他说。

至于教导同理心和尊重:「从活人身上学习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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