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在飞机上如何传播 最安全的座位在哪里?

2020年1月23日,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起源地中国武汉飞抵日本的旅客,正通过东京成田机场的检疫。 前景中架设的是温度监控仪器,用以检查旅客的体温。 PHOT

2020年1月23日,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起源地中国武汉飞抵日本的旅客,正通过东京成田机场的检疫。 前景中架设的是温度监控仪器,用以检查旅客的体温。 PHOTOGRAPH BY KYODO VIA AP IMAGES

新型冠状病毒在飞机上如何传播 最安全的座位在哪里?

新型冠状病毒在飞机上如何传播 最安全的座位在哪里?

(神秘的地球uux.cn报道)据美国国家地理(撰文:AMY MCKEEVER 编译:钟慧元):全球旅行为冠状病毒和流感等传染病爆发打开了新通路──但哪一种比较危险? 你又该如何保持安全?

当疫情爆发时,自然会有在飞机上散播的疑虑。 如果同时有两种严重的病毒在流通,那就更令人担心了。

一种源自中国的新型冠状病毒已传播到其他27个国家,包括美国在内。 这个时候正好也是流感季节,而且到目前为止,流感已经在美国造成了近1万人死亡。

各大机场开始过滤冠状病毒感染的乘客,还有超过30家航空公司──包括达美航空、美国航空和联合航空──开始缩减飞往中国的航班。 但这些措施对那些必须搭飞机的人可能没有多大的安抚作用。

毕竟,你避得开排队买肉桂卷时打喷嚏的人,但当你被安全带绑在飞行大金属罐里的时候,多少只能听天由命。

关于武汉肺炎的爆发,需要深入了解的地方虽然还有很多,但科学家对类似的冠状病毒及其他如流感之类的呼吸道疾病确实有一些了解。 所以,这些病毒是如何传播的呢──尤其是在飞机上? 和流感之类的疾病比较起来,冠状病毒的威胁又有多严重呢? 让我们来看看。

呼吸道疾病通常如何传播?

如果你打喷嚏时会用手臂挡住,或是避开干咳的同事,那你已经了解了呼吸道疾病传播的基本原理。

当感染者咳嗽或打喷嚏的时候,他们会喷出唾液、黏液或其他体液飞沫。 如果这些飞沫落到你身上──或是你摸到了这些飞沫,然后,假设你摸到自己的脸好了──你就有可能被感染。

这些飞沫不会受到空间中流动的空气影响,而是会落在距离源头非常近的地方。 根据芝加哥大学医学院抗微生物管理和感染控制医学主任埃米莉. 兰登(Emily Landon),医院对流感的指导原则,将「暴露」定义为在距感染者约180公分范围内停留超过十分钟或以上。

「时间和距离很重要,」兰登说。

呼吸道疾病也可透过被飞沫碰触的物品表面传播──像是飞机上的座位和用餐桌。 这些飞沫能维持多久,取决于飞沫及表面本身──比方说,这飞沫是黏液还是唾液、表面材质是多孔还是无孔等等。 病毒在物品表面能存活多久,差异也非常大,从数小时到好几个月都有。

也有证据显示,呼吸道病毒可以透过名为悬浮微粒(aerosol)的细小干燥粒子在空气中传播。 但根据密西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流行病学及全球公共卫生教授阿诺. 芒托(Arnold Monto)的说法,这并非主要的传播机制。

「为了要维持下去、变成真正的悬浮微粒,病毒必须暴露在会让自己干掉的环境中、且存活得够久。 」他说。 病毒喜欢潮湿,而且如果干掉太久,传染力也会消失。

这对飞机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信息,与感染者接触的定义是必须坐在两排之内。

但搭飞机时,大家不会只坐着不动,尤其是飞行时间超过好几个小时的航班。 大家会去洗手间、去伸伸腿,还会从上方行李箱拿东西。 事实上,2003年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冠状病毒(SARS)爆发时,一位从香港搭飞机到北京的旅客,就感染了两排座位距离以外的人,远超出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 新英格兰医学期刊(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指出,世界卫生组织的准则「会错失45%的SARS病人。 」

部分是因为受到这个案例的影响,有一个公共卫生研究团队开始研究,在飞机机舱内随机走动会如何影响乘客感染的机率。

「飞行健康研究小组」(FlyHealthy Research Team)观察了为时约三个半到五个小时、共十个美国跨大陆航班,研究乘客和机组员的行为。 由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的维基. 史多佛. 贺兹堡(Vicki Stover Hertzberg)和霍华. 魏斯(Howard Weiss)领军的团队,不只看乘客在机舱内如何移动,也看这样的移动方式如何影响他们和其他人接触的次数与时间长短。 团队希望能估计,在跨大陆航班上,会有多少次可能容许传染的近距离接触。

「假设你坐在靠走道或中间的位置,而我经过你身边去洗手间,」宾州州立大学(Penn State University)的生物与数学教授魏斯说,「我们就会有近距离接触,也就是说,我们的距离会在1公尺以内。 所以如果我被感染了,我就可能会传给你...... 我们的研究是第一个量化这种事情的研究。 」

正如这篇研究在2018年所显示的,在这些中长程航班中,大部分旅客都会在某个时候离开座位──通常是为了用洗手间或拿上方的行李。 整体来说,有38%的乘客离开座位一次,有24%的乘客会离开不只一次。 另外38%的乘客则是整趟航程中都坐在座位上。

这项研究有助指出最安全的座位在哪。 最不可能起来活动的是坐在窗户旁边的乘客:靠窗乘客只有约43%会到处走动,而靠走道的乘客则有80%会起来走动。

因此,靠窗的乘客发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比其他座位的旅客更少,平均约为12次近距离接触,但中间和走道座位的旅客,则平均分别有58和64次接触。

选择靠窗座位、并留在座位上,显然能降低你与传染性疾病接触的可能性。 但正如附图所示,团队的模型也显示,坐在中间和走道位置的旅客,就算是坐在世卫组织标准的两排之内座位的人,被传染的机率也很低。

魏斯说,这是因为在飞机上的时候,大部分人的接触机会相对来说都很短暂。

如果你坐在靠走道的座位,当然会有很多人走过你身边,但他们走得也很快,」魏斯说。 「总的来说,我们显示的是,要传染给特定旅客的机率其实是很低的。 」

但如果生病的是机组员,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因为空服员在走道上来来去去、与乘客互动的时间多很多,他们较可能有更多次、时间也更长的近距离接触。 正如这项研究所示,生病的机组员有机会感染4.6位乘客,「因此,空服员生病时不可飞行是绝对必要的。 」

就新型冠状病毒而言,这有什么意义?

如同魏斯所指出,我们不知道这种新型冠状病毒喜欢哪种传播方式。 有可能主要是透过呼吸时的飞沫、与唾液的接触,或是摄取了病毒物质后引起的下痢,或甚至是悬浮微粒。

他指出,这个模型并未包括悬浮微粒的传播,不过飞行健康小组希望未来能研究这个主题。 研究人员同时也在研究中警告,表示这个模型不能直接外推到长程航班或是不只有一条走道的飞机。

兰登认同我们还不知道冠状病毒如何传播,但相信这项研究的结果是能加以应用的。 她指出,之前所有的冠状病毒都会透过飞沫传播,所以这种新的病原体若是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很不寻常的事了。 确实,新的冠状病毒在许多方面表现得都和SARS很像。 两者都是人畜共通的,也就是说都是先从动物开始,再跳到人类身上,而且两者似乎都是从蝙蝠开始的。 这两者也都会人传人、有很长的潜伏期──武汉冠状病毒可潜伏长达14天,而流感约为两天──这也意味着患者在症状出现之前可能就已经不舒服、且有传染力了。

把这些都考虑进去,兰登建议坐飞机时要遵照美国疾病管制暨预防中心(CDC)对传染性疾病的标准做法。

这包括在碰触过任何物体表面之后要用一般肥皂或酒精成分的消毒液洗手──尤其已经有证据显示冠状病毒在物品表面上可以比其他疾病存活更久,约从三到12小时不等。

你也应该避免触摸自己的脸,并尽可能避免接触咳嗽的乘客。

冠状病毒和流感,哪一种比较糟糕?

要评估一种疾病所带来的风险有许多方式,但让我们先看公共卫生研究人员常使用的两种数字:传染数(reproduction number,亦称「再生数」)和个案致死率(case-fatality ratio)。

传染数──也称R0或「r naught」──指的就是一个感染者通常能让多少人生病。 玛雅. 马江德(Maia Majumder)是波士顿儿童医院和哈佛医学院的老师,她一直在追踪这个数据。

她的主要研究结果指出,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播率大约是在2.0到3.1个人之间。 这个数字比流感高──1.3到1.8──但跟SARS差不多,SARS的基础传染数大概是在2到4之间。 所以,冠状病毒稍微比较容易在人类之间传播。

致死率,是以因某疾病死亡的人数除以罹患此疾病的人数。 季节性流感虽然被视为全球性灾难,但基本上只会杀死相对而言比例较少的病例数,致死率大概是0.1%左右。 为什么每年流感都会造成公共卫生紧急事件,是因为感染的人实在太多了──从2018到2019年,整个美国共有3550万人感染,造成49万人住院、3万4200人死亡。 这也是卫生官员不断建议大众施打流感疫苗的原因。

个案致死率同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公共卫生机关会针对冠状病毒发出新兴疾病爆发警告。 SARS的致死率大约是10%,比流感高100倍,而新型冠状病毒目前的致死率约将近3%,跟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大流行差不多。

如果SARS或武汉冠状病毒传染给数百万人,将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兰登说,跟流感的状况不一样,整个人类族群都很容易被这种冠状病毒感染,因为以前没有人类感染过──也没有像疫苗之类的特定治疗方式。

卫生官员和大众只能倚赖感染控制,像是勤洗手、避免和感染者接触、以及隔离检疫。 蒙托提到,在对抗新型冠状病毒的时候,这些公众卫生策略能像对付SARS一样扭转局势。

「那就是我们的希望,也就是能利用标准公共卫生策略控制新型冠状病毒──因为我们就只有这些工具。 」他说。 「对抗流感时我们有疫苗,有几种抗病毒药物。 但对抗新型冠状病毒时,我们却没有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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