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在现代人类之前就存在了吗？新发现引发了重大问题

新的考古发现表明，我们已经灭绝的人类亲戚，如尼安德特人可能创造了原始形式的艺术。这说明了什么？（图片来源:uux.cn/Victoria K. Ellis for Live Science）

（神秘的地球uux.cn）据生活科学（汤姆·梅特卡夫）：科学家们正在考古记录中发现越来越早的艺术表达例子，这些例子重塑了我们对古人类亲属（如尼安德特人）认知能力的认识。

几个世纪以来，德国中部的“独角兽洞”或“艾因霍恩赫勒”以其成千上万的骨头而闻名。在中世纪，人们认为这些骨头来自独角兽。

但是几年前，考古学家挖掘洞穴时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物品:一只巨鹿的脚趾骨。材料本身值得注意:尽管巨鹿曾经是欧洲史前猎人的猎物，但这些动物通常在更北的地方游荡，这表明这块骨头是从远方带来的。

而且它明显不同于洞穴中的其他人:在骨头的上表面以一定角度雕刻了几个大凹槽，形成了一个突出的人字形图案。

更不寻常的是它的年龄:骨头的放射性碳测年显示，这只鹿生活在大约51，000年前，当时独角兽洞穴被我们灭绝的人类亲戚尼安德特人占领。

下萨克森州政府的考古学家德克·莱德尔（Dirk Leder）发表了对这件物品的研究，他说:“埃因霍温赫勒的刻骨至少有5万年的历史，因此是已知最古老的象征性物品之一。”他说，这种象征意义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但它可能是“一种旨在与其他群体成员、外人、灵魂等交流的装置——我们只是不知道。”

这块骨头是备受争议的“世界上最古老的艺术品”头衔的几个竞争者之一。这是一个广阔而拥挤的领域——包括看起来像意外的鸡抓伤和令人震惊的逼真的代表性图像。

在过去的十年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艺术表达在人类进化中的出现比科学家们曾经认为的要早得多，这正在重塑我们对古人类认知能力的理解，比如尼安德特人和更早的原始人。例如，有考古证据表明，早在智人到达欧洲之前，尼安德特人就在洞穴墙壁上制作了抽象图案，并可能在13万年前用鹰爪制作了挂件。

“从认知角度来看，尼安德特人似乎和我们人类一样有能力成为艺术家，”莱德尔说。

大约51，000年前，尼安德特人在这个巨大的鹿脚趾上雕刻了人字形。（图片来源:uux.cn/NLD·v·明库斯）

因为大多数考古学家不是艺术理论家，他们的辩论避免了对“艺术”一词的定义。相反，许多人专注于早期形式的象征主义——明显是为了描绘某物的物体，比如画在墙上的熊，以及象征意义不明确的物体，比如独角兽洞穴中的雕刻骨头。

就莱德尔而言，他避免将独角兽洞穴中的雕刻骨头称为“艺术”。相反，他更喜欢使用“前艺术”这一术语，研究人员用它来描述非常早期的艺术表现形式。

独角兽洞穴文物远不是这种早期艺术的最古老的例子。这些艺术表现的早期例子中有许多是由尼安德特人制作的。它们包括法国大约7.5万年前的洞穴绘画，看起来像模糊的划痕，西班牙大约6.4万年前的古代洞穴绘画，以及法国一个洞穴墙壁上5.7万年前的雕刻，这些是尼安德特人抽象设计的最早“明确”证据，尽管考古学家不知道这些设计的含义。

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最古老的艺术表现形式。（图片来源:uux.cn/John Strike for Live Science）

德国哥廷根大学史前考古学教授托马斯·特伯格说，甚至在尼安德特人出现之前，其他古人类可能就已经使用了象征主义。他也研究了独角兽洞穴中的刻骨。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大约12万年前的非洲和欧洲，装饰品和各种象征性行为的表达方式越来越多，”特伯格告诉《生活科学》。

再往前追溯，考古学家在制造石器的几个古人类遗址发现了数百个直径几英寸的石球。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大约200万年前——这比尼安德特人和智人的出现早了100多万年。虽然有些人认为这些球体是“锤石”或石器剥落后留下的石头“核”，但尚不清楚这些球体的功能是什么，甚至不清楚它们是否有功能。

专家们不称这些球体为“艺术”，但分析表明，它们被故意塑造成越来越球形，也许是为了追求“对称”——这在一些旧石器时代的手斧中也可以看到。

此外，在非洲、欧洲、亚洲和美洲各地还发现了被称为杯状体的史前凹痕或杯状标记，已知最早的可追溯到170万年前。有人提出壳斗可能是用来研磨种子的。但是许多考古学家现在认为这些壳斗除了装饰岩石表面之外没有其他功能。

这些发现正迫使考古学家重新思考他们对我们古代人类亲属认知的理解。长期以来，考古学家认为只有智人的智力足够发达，能够制作、使用和欣赏艺术，他们倾向于将艺术等同于象征主义。这种能力集中体现在法国肖韦洞穴墙壁上装饰的数百种令人惊叹的动物上。这些描绘长毛犀牛、猛犸象、野牛和洞熊的画作经常被比作史前西斯廷教堂，是远在35000年前由具有惊人艺术能力的人绘制的。

肖维特洞穴中的犀牛画像。（图片来源:uux.cn/维基共享资源）

但是对于莱德尔和其他人来说，多个考古遗址的文物证明了尼安德特人具有初步的艺术感觉。虽然只有少数这些文物保留下来，但可能有一些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由尼安德特人米开朗琪罗斯制作，后来已经失传。

俄亥俄州凯尼恩学院的古人类学家布鲁斯·哈迪在“智人”网站上写道，这是因为许多尼安德特人艺术品都是由木头或动物皮等易腐材料制成的。

哈迪写道:“没有证据并不是不存在的证据。因此，考古记录中留下的可能只是幸存下来的东西，而不是尼安德特人艺术能力范围的准确代表。

就其核心而言，任何关于世界上最古老艺术的辩论都受到关于艺术目的及其对人类认知的影响的理论的影响。

考古学家和心理学家德里克·霍奇森是前英国约克大学的史前洞穴艺术专家，他认为人类（无论是什么物种）艺术感的进化伴随着他们制造石器和使用其他物品来改变栖息地的能力的发展。

“这种敏感性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阶段，不再仅仅被应用于制造工具，而是逐渐脱离这些工具，”霍奇森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Live Science。他认为，石器制造过程中的意外痕迹会被视为“本身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这些东西要么被添加到石器中，要么被复制。”

霍奇森说，反过来，这种标记可能会在人脑的神经网络中产生共鸣，当感知到这种重复模式时，可能会引发一种满足感——这是他在2019年发表在《考古科学杂志:报告及其他》上的一篇论文中提出的想法。（扫描显示，当现代人欣赏或创作视觉艺术时，一些大脑区域会做出反应，尽管无法确定我们已经灭绝的人类亲属和祖先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发生了类似的过程。)

霍奇森说，这种重复的图案在很多地方都有发现，包括智人在南非布隆伯斯洞穴用赭石绘制的类似标签的图案，以及直立人大约54万年前在印度尼西亚雕刻在贝壳上的锯齿形图案。

直立人的贝壳上有大量几何切口。（图片来源:uux.cn/Henk Caspers/Naturalis via Wikimedia Commons）

他说，古代的石球也可能是一种迹象，表明当时人们对几何学的兴趣正在发展，当时早期人类用对称性进行实验以评估其优点。霍奇森说，尽管这种对称感见于早期人类，但在我们的一些近亲中似乎并不存在。他说:“最近对非人类灵长类动物（如狒狒）的研究发现，它们无法识别对称模式……与现代人相反，现代人发现这项任务很容易。”

就特伯格而言，他认为当产生象征的条件变得合适时，象征就出现了，而不是局限于一个单一的物种。这些条件可能包括史前社会组织的发展，导致更大的个体群体和不同群体之间的交流。

特伯格说:“你不仅需要一个人来制作它，还需要一群人来分享它并通过这些装饰品进行交流。”

然而，一些专家并不太重视这些非常早期的人工制品的认知含义。

印度尼西亚苏拉威西岛Leang Tedongnge洞穴中疣猪的数码增强全景图。（图片来源:uux.cn/AA Oktaviana）

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的考古学教授亚当·布鲁姆就是怀疑者之一。他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在印度尼西亚苏拉威西岛的一个洞穴中发现了一只画有疣的猪。通过铀和钍同位素测定，这只猪的年龄约为45500岁。这幅画可能是由解剖学上的现代人创作的，是考古记录中已知的最古老的代表性艺术品。

对布鲁姆来说，苏拉威西猪需要一套不同于我们灭绝的人类亲戚的模糊设计和抓痕的认知过程。

布鲁姆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生活科学》（Live Science）:“可能有迹象表明，一些尼安德特人正在制作各种各样的标记，这些标记属于‘艺术’范畴。”但是“到目前为止，证据表明只有我们人类有能力创作具象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