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O一个世纪的猜测与幻想

  最近一周,闹腾了近一个世纪的“不明飞行物(UFO)”又一次喧嚣起来,媒体上出现《全球“UFO”井喷》这样的标题。近一个世纪以来,又称飞碟的UFO从一个“科学现象”,演变成“社会现象”和“传媒现象”,每隔十到二十年出现一次高潮。这个高潮,往往与社会历史发展的重要转折点有关。在“飞碟研究”原地踏步近百年之后,UFO已经是一个事实上的世纪谎言。

  据报道,一周左右的时间内,英国摄影师在诺福克市拍摄到绿色发光体,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 拍到太阳附近上千个“UFO”,中国南京、重庆、四川同现“UFO”……全球网友在各地观测到不明飞行物呈“井喷”之势。中科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院王思潮研究员3月12日表示:这在一定程度上受“末日情绪”影响,应抱理性态度对未知事物进行探索研究。

  伴随着大批目击报告的往往是对政府的怀疑。诸如NASA这样的机构,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己发现了外星飞船,因为确实没发现。只要UFO出现外星飞船又没认证,政府“在隐瞒真相”的说法就必然存在。此类“政府隐瞒”,最有名的是从1947年争论至今的罗斯维尔事件,即美国新墨西哥州“飞碟”坠毁事件,但美国军方随后宣称,坠毁的只是一只气象气球。当时负责调查此案的美军少校耶西·马赛尔还捧着一个气象气球残骸,拍摄了一张“证明性”照片。

  UFO现象盛行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上世纪40年代在美国定名,随后扩展到全世界。这一社会现象主要指不明飞行物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s,简称UFO,涵盖太空智慧生命假想、碟形外观,等等。可以说,除了“幽浮”这个昙花一现的中文译法,主要的新闻内容近百年来毫无二致。

  中国第一次飞碟热在上世纪80年代出现。出版了一批诸如1982年10月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安德烈森事件》这样的书籍,新闻报道更多。1981年《飞碟探索》杂志在甘肃创刊。以各种“奇异现象”为内容的“专业媒体”后来还出现了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小开本的《自然之谜》,这些刊物更倾向于气功和特异功能,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不像《飞碟探索》有股“科学”味。

  也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全国规模的UFO协会建立,我曾经接触过这个组织在黑龙江的分会,看了几本没有出版号的会刊。我多年后从事新闻工作,在不同场合和这些朋友还有过接触。正如整个“飞碟研究”的状况一样,这个协会除了中国最早的民间组织之一这个意义以外,没有什么作为。中外一致,中国的飞碟研究也与各种“奇异现象”包括气功、特异功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飞碟研究的最大特点,是研究本身始终在自己重复自己。对美国教授海尼克、现代催眠术等这类“高科技信息”是相关报道的核心,通俗报道、缺少实证是长期状况。一本本厚书,不是内容重复,就是推测政府欺骗民众,再就是对太空生命的揣测。每一次政府文件解密的报道,都没有突破这个局面。这还不如干脆写小说——而飞碟和科幻文学,也确实主宰了武侠小说普及前的地摊文化。

  中国的第二轮飞碟热,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比较刺激的是1994年黑龙江五常凤凰山发生了“超级接触”,一个五常山民甚至自述和女外星人发生性行为。此事后来在哈尔滨新闻界一度成为记者聚会的常规话题:“这男人厉害,和女外星人整一块儿了!”那以后几年间,中国各地出现大量目击报告,视频也不少,但依然没有突破。

  凤凰山事件后,当地适时地把此事转化为旅游资源,只是旅游业的繁荣不可能取决于一次异闻的刺激。我曾经几次到过那片山区,那里属五常山河屯林业局,海拔在1200米以上,面积500公顷,山地森林,人烟罕至。在有当地向导配合、户外装备齐全的情况下,出入一次也只能探查有限的范围。我很理解事后北京来的考察者,携带科考器材进山,没有得出有力的报告。由此推想,世界各地的“UFO爱好者”又有多好的“科研条件”?

  几十年来,飞碟研究已出现套路。第一类接触的目击报告,永远是无法进行科学鉴定的照片和录影。第二类接触,是一些最先进仪器也确定不了什么的物理痕迹并且没有保存下来。第三类接触,是相似度极高的催眠报告。比如,被外星人俘获者,往往要通过一条有挤迫感的隧道。于是有人指出,这应该是人类的出生记忆。

  网络出现,摄像机普及,飞碟的研究也并没有突破。美国大片《独立日》中对外星人的设想,与20多年前《第三类接触》没有区别。但一些微小的差异还是有的,比如2008年1月8日的美国目击报告,飞碟居然长达1600米。

  从最早的“严肃UFO目击报告”出现到今天,近百年过去了,“UFO研究”依然停留在目击报告、推测政府隐瞒、催眠判断等三类接触的程度上。依然没有实证,依然是假想。认为UFO来自太空,和来自地壳深处,同样没有问题。飞碟来自地球深处的史前文明后代,也确实是一个主要假说。


上海商报 李牧





上一篇 下一篇 TAG: UFO u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