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莎草残稿称耶稣曾娶妻

卡伦·L·金在其位于哈佛神学院的办公室内,拿着纸莎草残稿,据她称,上面写着4世纪科普特语文字,文中提到了耶稣的妻子。

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哈佛大学神学院(Harvard Divinity School)一位研究早期基督教的历史学家对一份纸莎草残稿进行了鉴定,据信上面写着公元4世纪的科普特语,其中有一句任何基督教经典中都没有出现过的话:“耶稣对他们说,‘我的妻子……’”

这块已经褪色的纸莎草残稿比名片还要小,其中一面上用黑色墨水写着八行话,放在放大镜下能够辨认得出。就在关于耶稣有妻子的那句话下面,还有另外一句颇具争议性的话,据信意为,“她将能成为我的门徒。”

这项发现是历史学家卡伦·L·金(Karen L. King)周二在罗马召开的国际科普特研究大会(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Coptic Studies)上公布的。卡伦·L·金出版过多部关于发现新福音的著作,并且是第一位成为霍利斯神学教授(Hollis professor of divinity)的女性。该职位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受捐赠设立的教职。

纸莎草残稿的来源是个迷,而其所有者也要求对身份保密。直到周二之前,金博士只曾把残稿展示给了一小群研究纸莎草学和科普特语语言学的专家,他们认定,这块纸莎草残稿很可能是真的。但是金博士和研究搭档表示,他们迫切希望更多学者加入讨论,甚至推翻他们现有的结论。

尽管有很多问题仍有待解决,但此次的发现可能会重新引发对一系列问题的激烈辩论,包括耶稣是否结过婚、抹大拉的马利亚(Mary Magdalene)是不是他的妻子,以及耶稣是否有过女门徒。学者称,这些辩论可以追溯到基督教产生的最初几个世纪。但是随着全球基督教对女性在神职体系中的地位,以及对婚姻的限制展开讨论,上述辩论在今天也具有现实意义。

罗马天主教会(Roman Catholic Church)对这些问题的讨论尤其激烈,尽管有改革的呼声,但梵蒂冈重申教义,称神职不能对女性和已婚男性开放,原因正是耶稣设下的先例。

上周四,在她位于哈佛神学院塔楼顶楼的办公室里,金博士接受了《纽约时报》、《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和《哈佛杂志》(Harvard Magazine)的采访,并向记者展示了封装在玻璃里的纸莎草残稿。

她反复提醒,不应将此残稿当作证据,来证明耶稣这个历史人物实际上结过婚。她说,残稿上的文字很可能是在耶稣去世几个世纪后写的,而且其他经过历史考验的早期基督教文献都没有提到过这个问题。

然而,金博士表示,这个发现令人兴奋。因为这是目前已知的,第一个出自古典时代,声称耶稣提到自己妻子的表述。它还进一步证明,早期基督教徒曾就耶稣是独身还是结过婚,以及他的信徒应当选择哪条道路,进行过活跃的讨论。

“这个残稿表明,某些早期基督教徒的传统认为耶稣结过婚。”她说,“我们已经了解到,2世纪曾产生过耶稣是否结过婚的争议,紧接着就展开了一场基督教徒是否应该结婚、有性生活的辩论。”

金博士第一次得知这份残稿是在2010年,当时她收到了一位私人收藏者的电子邮件,请求她翻译残稿上的内容。后来她将这段残稿称为“耶稣妻子的福音”。现年58岁的金博士是科普特语文献研究专家,曾写过关于《犹大福音》(Gospel of Judas)、《抹大拉马利亚福音》(Gospel of Mary of Magdala)、诺斯替教(Gnosticism)和古典时代女性的著作。

残稿所有者还有一些写有希腊语、科普特语和阿拉伯语的纸莎草藏品,金博士说,这位收藏者不愿意公开姓名、国籍或所在地,因为“他不愿被有意购买藏品的人纠缠。”

这个残稿是在何时何地,如何被发现的,仍不得而知。1997年,现任收藏者从上一位拥有者,一个德国人手中获得了一些莎草纸,这份残稿就在其中。随稿附有一张手写的德文纸条,其中提到一位现已离世的柏林埃及学教授。纸条引用该教授的话称,残稿是描述耶稣自称有一位妻子的文本的“唯一例证”。

2011年12月,残稿的主人把它带到哈佛神学院,交给了金博士。今年3月,金博士把残稿放在她的红色手包里,带到纽约,展示给两位纸莎草文献考证专家,一位是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古代世界研究所(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the Ancient World)所长罗杰·巴格诺尔(Roger Bagnall),另一位是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宗教系副教授安妮·玛丽·卢延迪克(Anne Marie Luijendijk)。

两位教授用极高的放大倍率检查了这块很小的残稿,只有4厘米宽8厘米长。字迹墨色不匀、大小不一,像是出自外行之手。不过这在当时并不出奇,那时很多基督教徒都很贫穷,而且受到迫害。

卢延迪克博士在一次采访时表示,文稿是由科普特语写成的,这是一种使用希腊字母的埃及语言,更确切地说,是埃及南部的一种方言,沙希地科普特语(Sahidic Coptic)。

墨迹在莎草纸纤维上已经褪色,还有墨迹在撕裂的边缘随纸张纤维弯曲的痕迹,使他们认为残稿应该是真迹。残稿的背面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见五个词,其中一个词只能看清一部分:“吾母”(my moth[er])、“三”(three)、“前哪”(forth which)。

卢延迪克博士说,“进行伪造应该是不可能的。”她对金博士的论文做出了贡献。

巴格诺尔博士阐述道,伪造者必须是科普特语法、书法和思想的专家。他见过的大多数赝品最多都只会胡言乱语。如果这份残稿是打算炒作,或让某人暴富的赝品,为什么会一直搁置,默默无闻了这么多年?

巴格诺尔说,“根本很难构想出一个有人能伪造出这种东西的合理情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研究纸莎草文献的心怀不轨的专家。”

金博士计划用光谱分析技术检测残稿的墨迹,这项技术能通过其化学成分大致推算其年代。

金博士把论文提交给了《哈佛神学评论》(The Harvard Theological Review),该刊物邀请了三位学者审阅这篇论文。金博士说,其中两位对残稿真实性提出疑问,不过,他们只看到了低分辨率的残稿照片,并不知道纸莎草文献专家已经见到了残稿原物,并判断它是真的。两位质疑者中还有一位学者对残稿的语法、翻译和诠释提出了质疑。

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Hebrew University)的知名科普特语言学家阿里埃勒·希沙-哈勒维(Ariel Shisha-Halevy)也接受了咨询。他在9月的一封电子邮件里说,“根据语言和语法,我相信文本是真的。”


纽约时报 翻译:谷菁璐、张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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