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星:神农架寻找“野人”18年

张金星进山搜寻野人,他从事这项工作已经18年了。 照片由张金星本人提供

自称是“野人探索者”,痴迷在神农架寻找野人,曾数次在山中绝粮面临绝境,在大雪天被困5天5夜,住在熊洞里被熊抓伤,自称曾远距离目击野人。

张金星很忙,第一次打通他的电话时,他抱歉地表示自己正在神农架山上考察,不方便通话。“白天的事情确实比较多,要给我考察过的区域进行划定和标志,发现最有可能有野人活动过的区域。 ”当天晚上,张金星在电话里说。

张金星以这种方式在神农架寻找“野人”,今年已经是第18个年头了。

为了找野人他戒酒戒肉

张金星,1954年生。家中兄妹7个,他排行老大,曾经是一建筑公司的工人。 1987年,他开始徒步探险,先后跨长江,渡黄河,登长城,穿越沙漠,骑自行车周游全国。 1994年,同原工作单位没有履行任何手续便脱离了关系,到神农架开始他的自费野人探索之旅。“虽然我已探险多年,积累了一定的野外生存应对经验,但是专门的独自野外科学考察还是头一回,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原想到神农架会有人配合、协助,进行这一伟大事业。可我到达神农架找到原来对野考有兴趣的人之后,他们因种种原因均‘爱莫能助’,仅有杜永林主席为我开出一张政府介绍信,其他朋友仅仅在道义上给予支持,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创造环境来实现了。 ”他回忆说。

此前,张金星曾经带着《赴神农架科学探险考察报告》来到北京,向有关部门申报,希望这一课题能获认定。不过,有关部门难以认定立项。

1994年10月,张金星一进山就因大雪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直到第二年三月,林区准备组织人手进山搜救时,他才自己下了山。当时他蓬乱的头发和胡子乱糟糟地遮盖住大半张脸,迷彩服撕得稀烂,还打成结。很快,神农架一带家喻户晓,都知道有个山西汉子来这里找野人。

当地山民觉得这个大胡子很奇怪,一米九几的大个子有点瘦,脸色苍白,有点口齿不清,还有一双雌雄眼,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据说他左眼直视前方时,右眼可以扫描周围的一切。人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们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野人”之说。

说起头三年的遭遇,张金星一声叹息,“那些日子我甚至觉得自己过得比‘野人’还不如,为了怕野人闻到气味后避开,我戒了酒,戒了肉,粥和野菜成了我的最爱。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看动植物方面的书。 ”

张金星在这两年几乎脱离了社会,过的是半自然的山林生活,科考毫无进展使他的精神支柱摇摇欲坠,积蓄的日益消耗使他的物质日趋窘迫。

进山跟踪目标曾多次绝粮

2004年开始,张金星开始向各方面表达了他一定要找到“野人”的决心。他增加了下山的频率,除了购置生活用品外,他当起了义务向导,专门接待来神农架考察的科研院所等官方团队以及知名户外团队。他的努力为他争取到了实质性的利益。神农架林区政府每年给他拨出1万元作为经费支持。

张金星还瞄准了每年两次的“黄金周”,在神农架的主要景点办起了“野人考察回顾展”,现场摆个募集箱,再搞搞签名、合影之类的活。每次搞个7-8天,一年下来,这一块的收入也有个两三万元。

靠着这笔款子,张金星租了一间60平方米的房子作为临时工作室。工作室安上了电话和电脑,一方面为了整理资料,一方面也为其接受媒体采访提供了条件。此外,工作室周围的邻居也自然成了张金星获取“野人”消息的线索,邻居们会向张转告目击者的见闻。张金星一般都要在山上待个十天半个月,然后才下山购买生活必需品。这里同时也是他下山时的落脚点,每次下山都要在伙食等方面改善一下。

张金星说,神农架18年时间里,自己不知闯过了多少生死关。他曾在大雪中误闯迷魂淌(神农架一处地名),五天五夜困在雪中,冻掉三个趾甲盖;到熊洞中“作客”,被黑熊抓伤脑壳;被野蜂追袭,无奈钻进冰冷的溪水中才死里逃生;被旱蚂蟥、竹虱子叮咬,身上斑痕点点痛痒难熬;多次落下悬崖陡坡,自己带着手术刀、缝合工具,给自己做过多次小手术。

他还曾绝粮多次,以野草、野菜、野果、山水、雪团充饥。有时为了跟踪一个目标,昼夜出击,连续观察,夜晚难归营地,只能随便找个岩屋,寻个树杈做栖身之处。与洪水暴雨作过搏斗,同狂风冰雪进行过较量,帐篷被风暴掀翻,营地被冰雪压垮,装备被洪水卷走。

张金星因系孤军奋战,去寻踪查迹,远离营地,营地无人照看,数次被盗。也被人骗过钱财,挨过揍遭过骂,被作为人质扣留过。更有一些不明真相,不理解者对他进行讥笑侮辱,冷嘲热讽。他还多次被素不相识的老乡朋友搭救相助,提供食物,赞助钱财。张金星也曾先后帮助过五六十位旅游迷路者,为他们提供食宿,并护送其返回。

两任妻子相继离他而去

这些年中,张金星觉得他为野人事业奉献了很多,两任妻子都相继离他而去,张金星的第一次婚姻在2004年走到尽头。他的第二次婚姻在延续了2年多后破裂。第二任妻子曾经是他的“粉丝”,她放弃优厚的物质生活与他同住茅草屋,并不顾一切拿出所有家产资助他的“野人探索事业”,张金星买了车,价值30多万,这是木鱼镇当地人都知道的。但第二任妻子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第二次婚姻失败,对张金星打击很大,不过,他一进入神农架,就会忘记一切不快乐的事,有日记为证,那里有太多的和平相处的“朋友”。

张金星在一篇日记中写道:“连日下雪,外边天寒地冻,我的营地成了一切生命的庇护所,从微弱的小昆虫到四条腿的小朋友都来了,什么黑蜘蛛、白蜘蛛、小壳虫、黄片虫、灰蝴蝶、蜈蚣、老鼠等都要求避难,我一概免于签证。我跟它们讲,小昆虫住帐篷夹层内,老鼠等睡在火炕边,都必须听我指挥,否则我将驱逐你出境,必须经常性地同我交流信息,聊聊天,说说话。它们还是很友好的,有时昆虫们爬到我脸面与我亲热,小老鼠一见我吃饭便围拢过来凑热闹,有时我真想把野猪、野羊、野鸡甚至豺狼虎豹都邀请来,与我和谐相处,如果野人来,那就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张金星告诉记者,非常高兴与动物们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就这样,我的营地也难免爆发着残酷的战争,猫同老鼠水火不容,一个晚间要大战几百回合。战败的老鼠躲到我的帐篷底,野猫不服气,呼噜呼噜在我门口赖着不肯离去,还要掀起我的帐篷来,害得我一晚上难以入睡。老鼠不时为猫唱歌,警示里面有个大家伙,别乱来。早晨爬出帐篷,只见洁白的雪地上片狼藉,到处是猫和老鼠的爪子印。 ”

搜集物证大多未获认可

“在神农架,可能找不到野人,但能找到张金星。 ”这是流传在神农架的一句口头禅。在当地老百姓眼中,具有传奇色彩的个人野考者张金星是“野人”的代名词。 张金星名片上给自己的称谓是“野人探索者”。

在神农架,张金星走在街上,成了小镇的一道独特风景。因为他个子有一米九几,总是留着一脸大胡子,穿着迷彩服。他在街上走,绝对有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这些年他成了神农架野人的一张活名片,很多人到神农架来就会去找他,合影留念,他也顺便把自己写的“野人探索”的书签字售出。

在木鱼镇的香溪街头一个灯箱写着:张野人展览馆,另一侧写着“金星”两字。这是张金星的招牌,展览馆内张贴了很多神农架的风景和张金星的野外考察图片。

18年来追踪野人,虽然几次发现了野人但终未得手,但张金星的考察探险工作却硕果累累:采集了100余根“野人”疑似毛发,发现了3000多个可疑脚印,灌制了30个石膏印模,还发现了数处可疑物种栖息采食活动场所,以及竹窝、草窝、可疑骨头、可疑排泄物。 这些物证目前都收在工作室里,虽然绝大多数都没有经过有关部门的认证,但他本人却显得很有把握。

张金星还写成论文、报告60余篇,涉及生态环境、奇特自然现象、社会、人文、历史、地理等诸多领域,作了各类文字笔记和资料汇编400余万字,日记150万字,拍摄了近万幅照片,写出《人、兽、自然》等野考著作三部。

曾有文章说,张金星跟野人交谈,还给野人治过病,并且要和女野人结婚,张金星说:“你别相信网上那些故事,那些都是别人瞎掰的。 ”张金星说自己就见过野人几次,而且都是远距离。


辽沈晚报 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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