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人类学理论探索仍显不足

(神秘的地球)据中国社会科学报(曾江 郝欣):宗教人类学涉及宗教学、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社会学等学科,日益受到学界重视,是一门充满学术活力的交叉学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等学术机构的努力下,我国宗教人类学取得了长足发展,逐渐成为新的学科生长点。

作为一门交叉学科,宗教人类学的发展也存在着一些困惑,例如具体个案研究多,但学科反思和理论探索仍显不足;宗教学和人类学等不同学术背景的学者对于宗教人类学有不同的理解等。近日,本报记者就国内宗教人类学的学科建设和学科反思采访了相关学者。

学科建设:进入快速发展阶段

谈到近年来宗教人类学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副所长金泽表示,“我们期望通过学术的一点点积累,使中国本土的宗教研究达到新的高度”。

多位被访学者提出,近年来国内宗教人类学界以学科建设为中心取得的长足发展可谓“有目共睹”。近5年来宗教人类学的发展体现在学术平台的打造、学术活动的组织和学术群体的形成三方面。

打造学术平台主要体现在编辑学术出版物、建设学科交流平台方面。以前,宗教人类学相关论文散布在宗教学、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等学科刊物上,其发展迫切需要一个高水准的学术交流平台。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当代宗教研究室副主任陈进国介绍说,他们从2009年开始至今,已经编辑出版了四辑《宗教人类学》,由金泽和陈进国担任主编,设有“田野现场”、“本土眼光”、“域外视野”、“历史向度”、“思想交谈”、“学术评论”等栏目。目前,第五辑也正在编辑中,计划于今年5月出版。记者翻阅了已出版的前四辑以及第五辑的样稿,发现国内许多从事宗教人类学研究的重要学者都在上面发表了文章。《宗教人类学》已初步构建起学者认可的学术平台。

学术活动组织方面,“宗教人类学学术论坛”、“宗教人类学名家讲座”等逐步展开,形成连续性的学术活动。2010年在中山大学举办的首届宗教人类学学术论坛就具有特殊的学术代表意义。其主办单位分别是我国宗教学重镇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和人类学重镇中山大学,会议主题是“中国宗教人类学的回顾与前瞻”。此后,2011年在北京举办了第二届,主题为“宗教的动力研究”;2013年在兰州举办了第三届,主题为“多元宗教与地方经验”。

在学术群体的形成方面,“宗教人类学论坛”等学术活动和《宗教人类学》等学术出版物的连续出版,加强了研究群体的学术交流。虽然当前从事宗教人类学研究的学者分布在不同的科研院所,有着不同的学术背景,治学也各有侧重,但他们已逐步形成了一个学术共同体。

学科反思:重在方法论

在宗教人类学面临的诸多问题中,对于方法论的反思是首要且迫切的。

宗教学研究者和人类学研究者,由于学术背景不同,对于宗教人类学研究方法的理解和运用存在若干差异。记者就曾在多个学术会议上听到过宗教学研究者和人类学研究者在处理材料和分析宗教现象方面的争论。

中国人民大学人类学研究所副教授黄剑波认为,人类学研究者应该多学习和理解宗教,同时宗教学研究者应好好掌握人类学方法。通常来说,人类学研究者是将宗教作为一个领域或社会文化现象来研究,主要目的是理解社会或文化,以及与人类学理论对话;而宗教学研究者则多将人类学作为一种研究方法来使用,目的主要是理解宗教,并与其他宗教研究者对话。

黄剑波提醒称,近年有些人类学研究者研究宗教时会出现一些对宗教事实本身的误解,或者出现至少在宗教学学者看来对于宗教的探讨流于表面化的问题。这一方面与个体的人类学研究者对于宗教事物的阅读和了解有限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人类学研究常被简单等同于田野调查有关。这就导致人类学研究者容易将宗教简单地等同于任何其他普通的社会文化现象,而不是某种政治、社会、文化甚至心理因素的反映。

金泽表示,具体研究案例多,理论探索还不够,也是宗教人类学研究的困惑之一。这需要从中总结出中国特色的理论范畴。另外,随着宗教人类学田野工作的深入,学界还须就方法论问题展开反思和探索。

“困惑与茫然”将长期存在

对于宗教人类学研究,陈进国提出了“走进宗教现场”的观点。他认为,研究者在运用人类学方法研究宗教事实时,必须兼顾复归宗教文本现场以及直面宗教田野现场的文化反观,从而走进宗教传统自身的生存真实及宗教实践者的生活真实。

与此同时,陈进国表达了研究中的困惑,“我们要继续拷问的是,在本土情怀和全球视野相互激荡的时代洪流下,在直观因宗教色调混合而映现出的信仰印象时,宗教现场何在?宗教人类学又如何‘走进宗教现场’?”

有学者认为,面对着复杂的文化现象、丰富的精神世界和广阔的田野现场,快速发展的宗教人类学还有很大的空间,同时这种“困惑与茫然”也将长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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