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生物学家与动物倡权者珍‧古德八十岁生日问答集

在刚果的布拉萨,灵长动物学家珍‧古德弯腰靠近伸手向她的黑猩猩Jou Jou。 PHOTOGRAPH BY MICHAEL NI

在刚果的布拉萨,灵长动物学家珍‧古德弯腰靠近伸手向她的黑猩猩Jou Jou。 PHOTOGRAPH BY MICHAEL NI

(神秘的地球报道)据美国国家地理:珍古德在4月3日度过80岁生日。世界首度认识她是因为她在灵长动物行为学领域的成果,她的研究对象是冈贝的黑猩猩,这个小型森林保留区位在坦尚尼亚的坦干依喀湖东岸,现在已经是一座国家公园。

她在1960年7月于冈贝展开黑猩猩研究,一直持续到1986年。到了那时,她已经深知黑猩猩所面对的威胁,以及因为医学研究而被圈养的黑猩猩所遭受的痛苦。

因此她放下了热爱的田野生物研究工作,投入动物保护运动。到现在近三十年的时间内,她几乎都奔波于途,四处演讲,与小学生谈话,向大众分享她的见证,用她温柔但有力的方式劝说政府官员、世界领袖、其他科学家与任何她所遇到的人。

她的努力大多透过「国际珍古德协会」与其各个计画执行,例如根与芽(以年轻人为主,特别针对减少人类对自然世界的冲击而努力),以及TACARE(在冈贝周围的村落与其他地方推动保育相关计画)。她也持续写作,最新著作是《希望的种子:来自植物世界的智慧与惊奇》(Seeds of Hope: Wisdom and Wonder From the World of Plants)。

但有时,即使只是与一个关键决策者在晚餐时的谈话,都可以获得重要的成果(如她在下面访谈中所提到的)。国家地理在珍‧古德生日过后不久与她进行了下面访谈。

问: 八十岁了。此时似乎是往前看的好时机。

答: [笑]前几天才有人在演讲上问我,他说: 「妳的生命可以分为好几个清楚的阶段。妳觉得下一个阶段是什么?」

妳自己觉得下一个阶段是什么呢?

我说,「这个嘛,我猜想是死亡。」

不不,下一阶段是……不​​一样的。妳最希望仍能完成的事情是什么?

我想是让「根与芽」更茁壮。我对这个计画很有热情。它在136个国家都有分支,就我们所能估计的,大约有16万个活跃的团体。我们昨天才获得承诺,世界银行的员工也将筹组以成年人为成员的根与芽团体。

TACARE计画呢?

在冈贝各地都有村落居民将部分土地保留为缓冲区。黑猩猩可居住的森林面积比十年前多了三倍。森林里有些树达九公尺高。其他村民也保留了土地以形成通往南方另一个[黑猩猩]群体的生态走廊。

这就是这个计画最初的本意。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就是不能放弃。现在这些村民不再是我们的对手,反而是我们的伙伴,他们也意识到森林对他们的价值: 能带来更好的水源,也不再有土壤流失。河谷不再被泥土淤积,也没有以前曾经造成数人死亡的泥流。

现在是咖啡了吗? 有些村民在种植不伤害森林的咖啡?

咖啡种植顺利极了。有超过2000座独立的农场,还形成一个咖啡生产合作社。真的很不得了。

所以冈贝国家公园现在不那么孤立了,而那里的黑猩猩也不再注定受到孤立效应影响,例如近亲繁殖,对吗?

是的,逐渐接近这个目标了​​。我们还不能肯定是不是一定能成功,但这是我们所能做的一切。我们已经努力过,现在看来,可能会有成效。

谈谈圈养的黑猩猩,以及它们在医学实验中的角色: 妳多年前就为了终止这种做法开始努力,对吗? 当时,包括美国国家卫生院在内的单位都有这种作法?

应该是在1986、87年吧,我第一次与国家卫生院针对他们圈养黑猩猩的环境有了​​互动。我们开了第一次会议,出资的是美国人道协会和国家卫生院。那是实验人员与兽医第一次与[动物]倡权人士与田野研究者坐下来谈。有史以来第一次。我为这件事情饱受批评:竟然与敌人同坐一桌!不能跟敌人谈,那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而那种对话,这种与「敌人」交涉以为黑猩猩争取更好对待方式的作法,一直持续到现在吗? 妳最近有针对此再度提出要求吗?

有,就在去年或前年。国家卫生院的院长是法兰斯‧科林斯。我在一次晚餐时坐在他旁边,我问他关于黑猩猩的事,他说他知道的不多。所以当然啰,整个晚餐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跟他说黑猩猩的事。天保佑他,他组成了一个委员会。一开始委员会的组成非常偏向实验人员,但他也问了我的意见,所以我们又加了一些田野人员,后来在国会山庄举办了一场公听会,我也出席作证。结果你知道吗?这个委员会的结论是,现在所采行的与黑猩猩有关的[研究]规程,没有一条是对人类健康有助益的。因次法兰斯‧科林斯说他们会让国家卫生院几乎所有的黑猩猩都除役,送到庇护所。他真的太棒了!花了那么多年,但我们总算达到目的地了。


撰文:大卫‧奎曼(David Quammen) National Geograph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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