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土著语言如何在逆境中生存

2023年3月，Tzeltal玛雅妇女在墨西哥齐纳坎坦参加大规模婚礼庆祝活动。图片来源：SL Photography/Shutterstock

（神秘的地球uux.cn）据The Conversation（帕努·佩尔科宁和迭戈·德拉·富恩特·斯蒂文斯）：长期以来，无论你在世界的哪个角落，能够说主导语言都被证明是有益于经济的。当你在找工作时尤其如此。

能够说全球语言也有助于在出口导向型部门或公务员中获得一份工作。例如，在印度说英语所带来的好处——社会语言学家称之为“英语溢价”——是有据可查的。

然而，当谈到少数民族语言，尤其是土著语言时，很少提到经济利益。人们常常理所当然地认为，正是缺乏经济机会推动了语言的转变——从一代人到另一代人采用经济上占主导地位的语言。

社会语言学家认为，在下个世纪，世界上90%的语言将会消失。这种转变主要是由主导经济、教育体系和国家治理的更大的、往往是殖民时代的语言所驱动的。

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我们观察了墨西哥的少数民族语言，其中大部分都在衰落，存在持续的阻力。我们发现，即使有最低限度的国家支持，语言也能在紧密的社会网络和专业劳动力市场中自我维持。

在15世纪西班牙殖民墨西哥之前，估计有350种土著语言。1820年，大约60%的墨西哥人仍然说这种语言。

19世纪，这一数字大幅下降。到1930年，这一比例为38%。到2020年，这一比例仅为5.8%。专家估计这些土著语言中的282种现在已经消失了。幸存下来的68人中，说得最多的三个是纳瓦特尔语、玛雅语和策尔塔尔语，分别占人口的1.44%、0.72%和0.46%。

在大多数国家，衡量少数民族语言的经济效益可能很困难，因为这些语言通常由少数民族使用，他们平均来说比大多数人更穷。墨西哥也是如此。然而，在其他国家，通常很难获得比较跨代语言传播所需的数据，而墨西哥的人口普查记录了语言在家庭中的传播。它还询问受访者的种族和语言知识。

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重点关注了34种本地语言，包括纳瓦特尔语、玛雅语、策尔塔尔语、米斯特克语、卓奇尔语、塔拉乌马拉语、梅奥语和科拉语。我们用2014-2018年的家庭调查补充了2000年、2010年和2015年的人口普查数据。我们创建了保持双语的土著少数民族紧密匹配的对比组。我们将他们与放弃了少数民族语言而只说西班牙语的类似当地土著人进行了比较。

这一比较表明，会两种语言的男性被雇用的可能性要高两个百分点。他们的工资平均也高出5%。这不是某个特定群体的怪癖。在这34种土著语言中，有16种被认为具有统计意义上的积极就业效益。

这一发现与土著少数民族语言没有经济价值的观点相左。我们发现，就业福利大多来源于农业、手工业和其他传统职业。我们还发现，经济利益出现在教育规模的顶端，因为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土著人更有可能因其双语能力而被雇用。

然后，我们研究了来自墨西哥人口普查的20多万双语家庭的数据，以确定父母如何将语言传递给子女的模式。这些数据显示了语言传播是如何受到家庭结构和社会环境的影响的。但我们也发现，在农村地区，如果当地的土著语言技能估计会改善就业前景，这种语言也更有可能代代相传。

如果父母双方都会说土著语言，他们有73%的可能性把这种语言传给孩子。如果父母任何一方只说西班牙语，传播的可能性下降到只有5-8%。这凸显了少数民族语言在异族通婚中的脆弱性。

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当地或家庭中有多少说母语的人，如祖父母。数量越多，这种语言就越有可能传递给下一代。

我们还发现，在68%的土著人居住的农村地区，那些提供更多就业机会的土著语言也更有可能传递给下一代。

墨西哥的大多数土著语言仅在初等教育中使用，政府很少以这些语言提供服务。

一种语言是生存还是消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的网络——它传播的程度。国家的支持也能带来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如果像我们的结果所表明的那样，它集中于语言知识所带来的经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