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些动物会吃掉它们的幼崽

科学家们仍未完全理解为什么有些动物会吃自己的后代。  图片来源：uux.cn/DepositPhoto

（神秘的地球uux.cn）据《大众科学》（安德鲁·科莱蒂）：瑞典乌普萨拉农业科学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阿尼什·博斯说：“总体来说，后代的同类相食现象非常普遍。”博斯长期研究动物从育儿转向吃子的现象，2022年他撰写了一篇关于该主题的既往研究综述。“这是一种许多物种工具箱里都有的工具，”博斯告诉《大众科学》;这些东西“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繁殖策略”。

在已知的1500多种食人物种中，亲子相邻的记录涵盖了多种生物，如沙鲈鱼、鍬形虫和家养宠物。奇怪的是，这种行为也被称为孝顺或育雏食人，常常与育儿共存：许多已知吃幼崽的物种通常会照顾幼崽。这不仅令人毛骨悚然，而且不合逻辑且适得其反。

如果动物有繁殖本能，确保后代生存，那么是什么力量驱使它们去毁灭这些后代？虽然看似矛盾，但吃掉自己后代实际上有助于动物长期繁殖成功的原因有很多。

繁殖是一项投资，养育孩子更是一项更大的投资，但不同的动物对幼崽投入的时间、精力和资源不同。最不可能吃掉幼崽的是繁殖缓慢的动物，比如大象或鲸鱼，它们在较长时间内只抚养一个幼崽。“如果你只能照顾一个孩子并付出大量努力，那么你就不太可能预期会发生食人现象，”博斯说。

更可能吃掉幼崽的是那些繁殖周期较快的动物。“拥有大量后代的物种可能更倾向于部分后代相食，偶尔啃食几只后代，”博斯解释道，因为每个个体的生命对整体繁殖成功的重要性较低。

部分幼虫食人和全面幼虫食人（吃掉部分幼虫与全部幼虫）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行为，理由也不同。部分幼虫同类食人最常见于昆虫、蜘蛛和鱼类等动物，它们可能同时拥有数百甚至数千只幼崽。有些亲代会在没有其他食物时吃掉少数幼崽。另一些则是为了确保幼崽有足够的食物。1987年一项关于腐肉甲虫的研究表明，当食物稀缺时，昆虫会吃掉部分幼崽，以便幸存者得到充足的喂养。

一些哺乳动物父母，包括熟悉的猫、狗和猪，可能会吃死胎或因疾病存活率低的个体。这可能是重新吸收产后代能量的一种方式——分娩对母鼠来说总是消耗精力。研究人员还发现了许多其他导致部分幼虫食人的原因，包括减少过度拥挤、保持幼虫性别比例均衡，甚至寄生虫感染的影响。

别担心，母猪通常不会吃小猪......通常不会。图片来源：uux.cn/DepositPhotos

部分亲鱼相食也出现在一方父母减少非亲生后代数量的情况下。有些父鱼能通过孵化时释放的化学物质“闻”出幼鱼是否属于自己的，2003年对蓝鳃太阳鱼的研究显示，闻到其他雄鱼后代的父鱼会吃掉更多幼鱼作为反应。然而，博斯指出，“这违背了母鱼的意愿”，因为母鱼仍与所有后代有亲属关系，并希望确保它们的存活。

这可能导致母鱼保护幼鱼和想啃食幼鱼的父鱼之间发生争斗。在雄雌共育的鱼类中，母鱼通常守护鱼卵，而父鱼则巡逻以防危险。

“这是雌性密切关注幼崽，确保父亲不会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博斯说。“关于食人的冲突通过雌性将父亲远离后代来解决。”

博斯说，完全的窝食“往往出现在每次繁殖尝试中，窝数大小可能有显著差异”。“如果你遇到一次繁殖阶段，恰好有一窝小，或者比你期望的要小，那么你可能会遇到父母吞噬所有人，以便重新开始，试图更快获得更大、更有价值的新一代。”

这种类型的育雏食人行为见于啮齿动物和兔子等小型哺乳动物。研究发现压力是影响雌性啮齿动物吃掉幼崽的一个因素。在危险环境中，后代存活几率低，全面食人会提高雌性自身生存和在安全条件下再次繁殖的机会。

博斯解释说，迄今为止关于亲子食人的科学研究多半针对鱼类，部分原因是“鱼类有广泛的生活史和多种多样的亲代护理策略”。关于啮齿动物的研究也相当多，但对其他动物的研究则少得多。

研究分为野外观察和受控实验室环境。虽然两者在动物行为研究中都扮演重要角色，但人工实验室条件也有可能影响亲子同类相食的发生率。关于亲子相食还有许多其他问题，除了“动物从中获得什么好处？”之外。

博斯指出，亲子相食行为可能如何演变，以及在个体动物一生中可能的发展，这些领域一直被研究不足。

总体来看，科学家们发现这一话题比之前想象的要复杂且广泛。“我们现在才意识到，这种行为背后有许多动机因素，”博斯说。“未来我们可能会发现更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