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栋：动物保护立法还得老百姓说了算

　　针对社会舆论对《动物保护法（专家建议稿）》过于超前的质疑，该法起草小组首席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所常纪文研究员称建议稿并不超前。他举例说，西方很多立法中强调动物福利保护，但在此次的专家建议稿中它没有成为重点，许多还不适合现阶段中国国情的、更高标准的规范也只字未提。

　　《动物保护法（专家建议稿）》是否符合中国国情，专家说了不算，还是得让老百姓说了才算数。而从民间的议论来看，这一法律建议稿显然在很多地方已超出了公众的接受能力。

　　比如专家建议稿中建议“为减少或降低屠宰给动物带来的不必要痛苦，屠宰前应当采取人道击昏措施，不能立即放血的，不得对动物采取击昏措施。” 但左右都是个死，击昏再杀和直接用刀子杀很难说哪个更人道，更能减轻动物的痛苦。何况用棍棒击昏力度很难把握，用电击虽然比较方便，但滋味未必好受，要不也不会有电刑这一刑罚。有趣的是，建议稿中还有“禁止电击动物”的条款，专家认为这属于虐待动物。那先把动物击晕，然后放血的屠宰法对动物来说岂不是成了先虐待再杀，怎么又成了人道的做法呢？

　　“有80%的投票网民赞成立法，有75%的网民赞成对虐待动物致死的行为追究刑事责任”的投票结果经常被专家拿来为《动物保护法（专家建议稿）》辩护。但网民投票赞成的只是立法处罚虐待动物的行为，并不是对整个《动物保护法（专家建议稿）》投赞成票，毕竟今年6、7月份搜狐网、新浪网等网站进行民意投票时，这一建议稿尚未出炉。而专家建议稿公布后引来的如潮质疑声说明，这一建议稿的确存在很多问题。其实，公众反对的是对动物不切实际的保护，而不是反对追究恶意虐待动物者刑事责任。相反，很多评论是支持对虐待动物行为立法的。但专家建议稿中只用了一部分内容规定对虐待动物行为的处罚，却用了相当大篇幅来实现其“人道对待动物”的理念。而这些规定根本不符合现有国情，如“在运输的过程中不得伤害动物，每隔几个小时喂一次水，几个小时喂一次食，运输一定距离要让动物进行休息等”规定即便正式出台，恐怕也难以落实。而不让狮子跳火堆、钻火圈等规定恐怕在世界范围内也是超前的，否则国外的马戏团早就不复存在了。

　　专家们口口声声给动物保护立法不是盲目学西方，但其建议稿中的很多条款却充斥着西方“动物福利保护”的理念，有的规定甚至比西方更超前，这也是公众质疑的焦点所在。《动物保护法》要真正为公众所接受，就必须结合中国的文化传统、民众的饮食习惯和现实的动物饲养条件来制订，对动物脱离实际的保护只会招来公众的反感。

　　与其浪费司法资源和警力去禁止马戏团训练动物，还不如把打击重点放在故意虐待动物的行为上。毕竟追究恶意虐待动物者刑事责任的做法有较高的民意支持度，这一立法建议更容易获得人大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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