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谟克堂:见证中国植物学研究的起点


 
战乱中的“幸存者”
 
建成之初,陆谟克堂楼前曾立了一块石碑,碑文记述着陆谟克堂的“出身”。如今石碑已经不复存在,只留有石碑的照片,文字清晰可见。
 
这座楼的设计者、施工者都是些什么人,已无资料可考。目前正在对该楼进行修缮的施工负责人之一王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赞叹说:“那个年代能达到这样的施工水平,真是了不起!”“那地面做得太棒了!”
 
抗战期间,北平研究院迁往昆明,陆谟克堂被日军占领。由于资料缺失,日军当年用这座楼做何用途,楼内物品损失情况,均不得而知。抗战胜利后,植物学所便将陆谟克堂收回。
 
根据胡宗刚所著《北平研究院植物学研究所史略》,到1949年,建所20年间,植物学所共采集标本15万号,基本在陆谟克堂中管理保存。
 
1949年北平解放前夕,陆谟克堂、来远楼又被国民党军队占据,标本、设备损失严重。当年,所长刘慎谔曾率全所人员,冒着生命危险,转移标本,将大部分标本保全了下来。
 
新中国成立后,北平研究院植物学所与静生生物调查所合并,组建中科院植物分类研究所,后更名为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新所所址就设在陆谟克堂。
 
北平静生生物调查所成立于1928年,由美国庚赔退款资助建成,其原址在北海一带。两所合并后,其旧址成为新成立的中国科学院院部办公地,后因离中南海太近,建筑被拆除。
 
于是,陆谟克堂成为京内仅存的中国植物学起点的标志性建筑。
 
“文革”期间,由于“陆谟克堂”这个称谓,有着浓厚的资本主义色彩,遂停止使用。由于建筑位于植物所所区的最北端,人们多称其为“北楼”,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时,北楼这个称号,还继续延用着,2008年出版的植物所所史中,北楼的称谓依然不时出现。
 
长门自是无梳洗
 
在两所合并之初,共有标本33.5万份,随着时间的推移,标本数量的增加,陆谟克堂三楼600平方米的标本馆日渐无法承载,部分标本零散地存放于堂外10处条件简陋的房舍中。
 
1975年,植物所14位研究人员联名给邓小平以及其他几位国务院副总理写信,要求建设国家植物标本馆大楼。
 
1984年,1万平方米的新标本馆在香山落成。至此植物所的核心科研、办公地,逐渐向香山转移。
 
到1995年底,最后留在这里的研究室、实验室,也全部迁出。陆谟克堂遂荒废了下来,只有单位的名牌,还留在这里。
 
此后,这座楼该如何利用,也颇多周折。1996年到1999年间,曾考虑重新修整,让中科院另一家单位使用,然而,终因楼址深入动物园腹地,往来不便,加上已被确定为文物保护单位,修缮工作受文物保护条例局限,只得继续荒废了下来。
 
几年前,一位上世纪60年代到植物所工作的老员工,在谈起陆谟克堂时,向记者感叹说:“多好的一个建筑啊,荒废得不像样子。”
 
重施粉黛,待字闺中
 
2011年5月下旬,陆谟克堂的修缮工程终于正式开工。工程负责人王先生说,修缮计划从去年11月就开始了,经专家对该楼的状况进行评估后,确定修整内容和计划,上报文物局,今年4月得到文物局的批准。
 
“对文物进行施工、装修,真是一件为难的事。”王先生指着陆谟克堂已经破败不堪的门窗说,“我们只能更换玻璃,窗框的材料如今已经找不到了,得保留原物。”
 
内部除了一楼的地面要增加承载力,重新施工外,楼上两层的地面,维持原状,墙面虽然要重新粉刷,但仍要保留“四白落地”的原有风格。由于门窗不符合现代办公对通风、节能的需求,王先生说,计划在原窗户内,再加上一层窗。
 
工程预计今年7月全部完工,那时陆谟克堂将以它本来的面貌示人。
 
修整后,这座小楼用来干什么呢?如今,中科院多家单位正在为更好地利用陆谟克堂进行协商。
 
最终这座法兰西血统的小楼花落谁家,依然是未知数。如今她正重施粉黛,待字闺中。


洪蔚 科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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