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国牙买加如何征服世界

小岛国牙买加如何征服世界

牙买加是一个盛产风云人物的国家,雷鬼教父鲍勃·马利和长跑名将博尔特均来自于此。一个独立仅仅50年的小小岛国为何能取得如此出色的成就?英国记者Tom Horan走访牙买加,试图揭示其中奥秘。

几个月前,因为40年来在引介和发展雷鬼音乐方面所做出的巨大贡献,英国著名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戴维·罗迪根获颁英帝国勋章。他讲述了自己到白金汉宫接受荣誉的故事:授勋之后,查尔斯王子过来跟他聊天。

“你真的非常喜欢这种音乐,是吗?”查尔斯王子问他。

“绝对是这样,先生。”他回答道。

“我也喜欢,”查尔斯说,“我爱牙买加。”

很难想像英国王位继承人会拥有一整套BlackU huru(牙买加雷鬼乐队)的唱片,但是他的坦白并不令人意外。从穷人的陋室到豪华的王宫,牙买加都激起了无穷的热爱之情。

2004年我去参加了雅典奥运会的开幕式。每当一支代表队走进体育场,就有一阵或热烈或平淡的掌声响起,仿佛这也是一场比赛,显示了每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受欢迎程度。当英国前殖民地牙买加那由金色、黑色和绿色组成的国旗飘进人们的视线,掌声蓦然变得响亮。当然,这掌声有一部分是给牙买加运动员的,从1948年的伦敦开始,他们那光彩照人的表现就震惊着每一届奥运会。但是,在这掌声之中,还有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竟会让大群国际观众一边鼓掌,一边站立起来,以示敬意?

今年,牙买加无处不在。四月份,牙买加音乐之子鲍勃·马利(BobM arley,著名创作歌手,人称雷鬼教父)再度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英国导演凯文·麦克唐纳拍了一部引人瞩目的纪录片《马利》(M arley),另外还有两部关于马利生平的电影正在拍摄中。8月6日,牙买加将在国内外举行一系列庆祝活动,纪念它脱离英国统治、独立50周年。麦克唐纳还是另一部片子《O ne People》的执行导演,该片风格类似他那部有名的群众集体创作纪录片《浮生一日》,将牙买加人在世界各地生活的数百个片断融合到一起。其中包括尤赛恩·博尔特和曾经在雅典引起热烈欢呼的牙买加体育代表队,他们现在正在伦敦赛场上竞逐。

表面上看,这一现象令人迷惑:一个小小的岛国,却拥有巨大的影响力。看看其他与牙买加面积相似的国家:卡塔尔、冈比亚,还有黎巴嫩。再看看那些与牙买加人口数目差不多的国家:蒙古国、亚美尼亚、科威特。为什么这些国家没能产生这样的文化———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生产和欣赏音乐方式的文化?为什么他们的运动员不能把超级体育大国的运动员甩在身后?为什么他们的俚语不能成为整整一代年轻人通用的语言?还有,从反面来说,为什么他们的罪犯也不像牙买加的罪犯一样,跻身世界上最可怖、最声名狼藉的坏蛋之列?

还是个11岁的男孩时,我就被牙买加深深吸引———它那抑扬顿挫的国名本身似乎就带着无穷异国情调,极其神秘。因此,早在听到雷鬼音乐唱片或者尝到牙买加甜酒之前,我就对这个岛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向牙买加驻伦敦使馆写了一封信,热烈地表达了这种兴趣。几周后,我收到一封措词友好的回信,信中有一张地图和几本华而不实的小册子。到了17岁时,学校里那些会吸毒的坏小子感染了我,教我学会听D BC等地下电台。1985年上大学前,我有机会出去旅行一年,于是立即买了一张飞往牙买加首都金斯敦的机票。

一直以来,人们都注意到,在雷鬼音乐和英国公校男生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喜欢抽大麻烟、知道Ini K am oze(牙买加雷鬼歌手)第一张唱片所有歌词的可爱小男生几乎成了漫画形象。可能对于那些只需为是否及时起床参加拉丁文祈祷而挣扎的人来说,牙买加人为脱离贫民窟生活而作的斗争显得极其激动人心———坚韧不拔、实实在在。这种精英阶层和赤贫阶层之间几乎不可能的密切结合正是雷鬼音乐发展史的核心———也正是牙买加的核心所在。我们说雷鬼音乐在国际上的成功应该归功于一位喜欢抽大麻烟、读哈罗公学的精英少年,并不是牵强附会。今年初,当我再次到访金斯敦时,首先去的就是岛屿唱片公司(IslandR ecords,1959年成立于牙买加)创始人、鲍勃·马利前制作人克里斯·布莱克韦尔的家。

1960年代初期,布莱克韦尔开着车在伦敦四处转悠,兜售第一批斯卡(来自牙买加的快节奏沙滩舞曲,后来进化成雷鬼音乐)唱片,很快掘到第一桶金。接下来他先是靠音乐业大赚特赚,然后于1989年把自己持有的唱片公司股票卖出,拿到300万美元,开办了岛屿前哨(Island O utpost)连锁酒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英国人曾经在金斯敦的草莓山上建了一所医院,因为那里空气比较清凉。第一间岛屿前哨酒店亦选址于此,在3000英尺的高度俯瞰着金斯敦。饱餐一顿由朗姆酒、笛鲷和米饭构成的美食后,我们将目光投向餐馆窗外,凝视着黑暗中的金斯敦———加勒比海400年历史的结晶正在我们脚下闪烁:糖业贸易带来的难以想像的财富、奴隶贸易中不可思议的原始和残酷。然后,格蕾斯·琼斯(G race Jones,牙买加著名歌手、演员和模特)蓦然出现在露台上。她跟布莱克韦尔走在一起,用尖尖的声音诉说着去巴西旅行、误了航班、在机场争吵的事。他们含糊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但多数时候是琼斯在夸夸其谈,布莱尔威尔在轻声安慰,平和的语调显然经过了几十年的磨炼。“啊,Shaggy(牙买加雷鬼舞曲之王)!”他叫道,眼睛往我们后面看去———真的就是那位著名歌手,一头卷发油光可鉴。琼斯依然在愤怒“吐槽”,我们则结结巴巴地和Boom bastic先生和Boom bastic夫人(该称呼源自Shaggy的经曲歌曲《Boom bastic》)打招呼,就好像这是家常便饭似的寻常事。

多年以来,75岁的布莱克韦尔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事实证明,他是一个不易捉摸的人,一位了不起的盖茨比式的人物,只是偶尔才会简略回顾一下自己漫长的人生。他出生于伦敦,父亲约瑟夫是爱尔兰人,曾是英国陆军牙买加团一名少校。母亲虽出生在哥斯达黎加,却来自一个牙买加大家族。这个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其财富建立在18世纪和19世纪的糖业繁荣之上。当时奴隶的劳动和牙买加极其肥沃的土地喂饱了旧大陆那些甜食爱好者,并为其英国种植园主带来了滚滚金钱。不过,布莱克韦尔本人经历了牙买加独立50年来的一切变化。虽然他是白种牙买加人(这个小小的群体至今仍在牙买加掌握着巨大权力),却比任何人都更加努力地宣传这个岛国。在他的描述中,牙买加的形象不只是非常正面,而且几乎有几分乌托邦的感觉。

如果说在宣传牙买加方面,有一个人做得比他更多,那当然是鲍勃·马利。鲍勃·马利让布莱克韦尔赚了大钱,但反过来,布莱克韦尔也在引导、激励、支持、指点他。当沿着弯弯绕绕的路,从临时住所前去欣赏露天放映的麦克唐纳纪录片时,我们之中有人这样描述罗伯特·内斯塔·马利(Robert N esta M arley,鲍勃·马利的原名):“吸毒学生的守护神”。这肯定是这位歌手的一个侧面。他那狂野的辫子头形象和经典专辑《传奇》里的14首歌一起,早就深入人心,人们很难回忆起在那之前鲍勃·马利的样子。

虽然马利已去世31年,《传奇》专辑仍然是棵摇钱树,每年仍能给岛屿唱片公司带来几百万美元收入。我们乘坐的那部小巴的司机尽职尽责,一直播放着这张专辑,于是我们就在一种奇怪的怀旧幻觉中进入了现代金斯敦———它永远停留在1977年,《三只小鸟》一直在唱。每次等红灯时,都会有车子停到我们旁边,摇下车窗,里面传出最新流行的、配有数字贝司伴奏的dancehall音乐,盖过我们车里的歌声。

“无须担心,因为每件事都会好起来。”最近,哈里王子到访牙买加,演讲时曾引用《三只小鸟》这句歌词。雷鬼音乐注重贝斯原始的声音———这是一种直击听者心灵深处的力量,此后一直统治着流行音乐———与之相结合的雷鬼歌词则具有某种昂扬、振奋、注重精神的气质,正是这一点使得雷鬼音乐有了如此深刻的吸引力。

在短短36年的生命里,鲍勃·马利先后与9个女人生了13个孩子,而就在解放公园(Em ancipationPark)附近一个酒店里,大屏幕已经布置好,即将举行的记者招待会要介绍一个面孔多变的马利。酒店大堂一个布告牌上的通知则显示,酒店的另一个楼层正在举行另外一个活动,名为“营销与品牌新世界”。在金斯敦市长安吉拉·布朗-伯克(A ngela Brow n-Burke)看来,这两场活动之间绝对是有联系的。她在演讲中指出,正是马利的鼎鼎大名帮助金斯敦成为加勒比海的文化之都。“他的歌实际上描述了人类每一种情感,他的歌词直至今天仍在回荡。”哪怕是到了《传奇》发行10000周年纪念日,这些话似乎仍然不会失效。“睁开你的眼睛,直视内心:你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吗?”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Ex-odus》这句经典歌词仍然恰如其分。

如今,在牙买加,有“美妙心情”(Mellow Mood,鲍勃·马利单曲名)牌纯天然饮料,有一系列马利牌的耳机和马利牌蓝山咖啡豆,后两者是罗安·马利的杰作。罗安·马利颇具魅力,总是面带富有感染力的微笑,他是鲍勃·马利和夜总会舞娘珍妮特·亨特生下的孩子,他本人则和美国黑人灵歌歌手劳伦·希尔(Lauryn H ill)结了婚,生了5个孩子。“牙买加,”他一边递给我一袋马利牌咖啡豆,一边说,“就像英格兰的一小块。”能够佐证这一观点的论据随处可见,但令人惊奇的是,牙买加不是像现代的英格兰,而是像历史剧中一个遥远的梦幻之地。“欢迎之至。”在草莓山的酒店,女服务员这样对我说,措词仿佛完全由《唐氏庄园》脱胎而来。因为保持着这种维多利亚时代的感觉,牙买加许多老派人物对于鲍勃·马利居然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牙买加人至今有点耿耿于怀,因为鲍勃·马利吸毒,还是拉斯塔法里教徒。

内维尔·加里克(Neville Garrick)是鲍勃·马利的密友,长期担任马利的艺术指导。当英国允许牙买加独立之时,他还是个12岁的孩子。1975到1981年,他与W ailers乐队一起周游世界,在牙买加逐渐远离旧英国的过程中,处于最前沿位置。我问他,牙买加的独立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曾经非常殖民地化,非常英国化,”他说,“孩提时代,我首先学会唱的歌是《上帝保佑女王》(英国国歌)。但是牙买加的独立并不像美国那样,是通过革命斗争取得的独立,所以这里的人对于为独立而流血斗争并不是那样的推崇。这只是一种体现狂热爱国主义情绪的独立,因为自从制糖业终结之后,牙买加已经成为英国一个附属地,而不是一个榨取利润的地方。在殖民地时代结束之后,我们变得有创意多了———我们发展出了自己的音乐,这种音乐是自奴隶那里继承而来。我们为把牙买加放到地图上而斗争,就像所有争取独立的人民一样。我不会说是英国人抛弃了我们———我们仍然得到了一些帮助。我们现在还是英联邦的一部分。每个警察局都还挂着女王的肖像。但是他们本来可以提供更多帮助,把事情办得更好。”

电影放映结束之后,我们前往牙买加北部,把马利时代抛在身后,进入另外一个时代:这个地方和时代以自己的方式给牙买加的吸引力和神秘性作出了同样多的贡献。多年中英国作家伊安·弗莱明(Ian Flem ing)一直是布莱克韦尔的母亲布兰奇的爱慕者,他就是在布莱克韦尔的物业———黄金眼别墅———中构思和写出早期许多007小说。这里沿海的风景是如此地葱翠美丽,有着五花八门的海洋生物和温暖的礁湖,不难想像为什么1950年代和1960年代那些追求奢华享乐的电影明星会被这里吸引。最近几年来,没有人再在岛上建造新的酒店,布莱克韦尔却花重金,把黄金眼别墅打造成一个豪华的度假目的地。在数次远距离的惊鸿一瞥和仆人保证他“很快就来”之后,我终于获得了午后拜见他的机会———那时他刚刚结束在礁湖的“晨”泳,看上去像是睿智而消瘦的火蜥蜴。当仆人把一口就可吞下的木瓜和芒果所组成的清淡早餐放在他面前时,他非常明晰地描述了牙买加这个岛国在全球的地位。

“牙买加一直很重要。自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始,这种地位已经持续500年了。对于整个中美洲和南美洲北部地区来说,最好的港口就是金斯敦的皇家港口(亦称罗亚尔港)———不管现在还是当时,都是这样。无论何处总有很多活动会吸引人们,而牙买加自古以来就有这种资本。当制糖业兴起时,牙买加是英帝国最大的资产之一。然后是音乐。音乐的发展始于1962年,几乎与独立同步,至今仍在世界上产生着重要影响。不管你去到世界的什么地方,都能听到牙买加的音乐———有些是美国的歌曲,有些是英国的,但是归根到底,都带有牙买加的影子。”

我问他对牙买加接下来50年的发展怎么看。“我去过很多地方,”他说。“人们一直觉得,牙买加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从去年开始,这种印象开始改变。它已经迈过负面形象时代。人们开始用不同的视角看待牙买加。铲除寇克(Christopher D udus Coke,牙买加黑帮头目,最近因贩毒在美国被判23年监禁)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暴力犯罪数目下降了40%。牙买加有那么多资本:它在世界上的位置十分理想,这里的人民十分伟大,它还有着无与伦比的自然美景。就国土面积而言,牙买加取得的成就已经相当高了。就像世界其他地方一样,它的未来取决于管理方式是否得当。”

现在,是时候离开岛屿前哨公司营造的这个人工奢华世界,到真正的牙买加进行探险了。我租了一辆车,周游各地,从旅游区到偏僻的乡下,无所不至。这里的人经常会在路边挥手,要求搭车,所以,从利兹到爱普斯维奇、从马尔文到德文(这些地名都是沿袭英国地名而来),我们搭载过一大堆形形色色的人,经过自然风景美丽、尚未开发的内地。健壮的农妇割了一天的草后,准备回家;形象骇人的辫子客,拿着两个洋芋向你推销;有些困窘不安的银行职业员和他的母亲;一群女学生异常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笑着。我喜欢问这些人是否会玩一点板球。“会,先生。”那么你是投手还是击球手?答案总是一样的:“啊,先生,我是多面手。”

1985年初次来到牙买加时,我最喜欢的牙买加音乐家是配音诗人M utabaruka。他头脑十分聪明,是位颇具天赋的演说家。M utabaruka也是一位坚定的拉斯塔法斯教徒,会以可怕的说服力滔滔不绝地论述白人的邪恶,演说时还经常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在《马利》的首映式上,我认出了他,装模作样地穿着传统的长袍,如今在IrieFM频道主持着很受欢迎的电台互动节目《前沿》(T heCuttingEdge)。当我问他对于牙买加的出众表现有没有什么理论加以解释时,他大笑起来。“我们有着长期的反抗和起义传统。其他岛会把他们那里的‘坏’奴隶用船运到牙买加来。人们总是问,为什么我们牙买加人总是跑得那么快?可能是因为一听到枪声我们就会忍不住想跑。牙买加人一直在逃避枪炮的追捕。”

当我问他是否认为现代牙买加的成就跟英国人有一点关系时,他的回答似乎也成熟稳健多了。“我们之所以能在西方世界的统治中保持住自己的风格并幸存下来,正是因为我们从英国学到了一些东西。”他说。“我们具有一定知识水平的精英阶层多数在英国教育体系中受过训练,他们得以用同样的知识把自己从殖民统治中解放出来。要想对自由的含义以及如何获得自由有充分理解,你必须知晓殖民统治者是如何利用和操纵思想、统治奴隶的。当你明白了这一点,就能知道如何打破这种统治,从中获得解放。”

在现代牙买加,你几乎找不到M utabaruka唱片里的那种高度的严肃性和精神气质。最新流行的dancehall音乐专注于性,把它变成了一种几乎比模拟表演还过火的形式。不过,暂且不管歌词的话,牙买加的流行音乐仍然是最有创意、最大胆的,有时简直是世界上最疯狂的。在牙买加的最后一夜,我去蒙特哥湾(M ontego Bay,牙买加第二大城市)最有名的周末夜总会Pier Pressure看了现场表演。在那里,我对于D ancehall的成见被推翻,新的牙买加向我露出了一丝真容。

Dancehall音乐的批评者说它贬低了女性,只把她们视作被动的性对象。然而在Pier Pressure所见到的景象似乎展示了另一种可能。女性主导着这里的一切。她们舞蹈中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平衡和傲慢完全是整个夜晚的焦点。没有她们,这个夜晚将不复存在。男人基本上就只是站在那儿,喝着朗姆酒或者红牛,而女孩们则居高临下地表演着种种有违力学原理的高难度动作。所有的歌词都是由男人唱出来的,但是唱的都是女人,没有女人就没有这些歌曲。在D ancehall音乐中,所有的力量都是女性化的。

今日的牙买加有一位女总理,首都金斯敦有一位女市长,青年和文化部长也是女性。“这里男孩的退学率要明显高于女性,”内维尔·加里克说。“在金斯敦的西印度群岛大学,女学生要比男学生多。男性倾向于无所事事、不务正业,成天在街头上晃荡,加入黑帮,吸毒。所以女性是在前进———而且不局限于政治方面:这里有许多大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女性。”

数百年来在牙买加一直辛勤劳作的人手中终于掌握了权力。金斯敦张贴的庆祝牙买加独立50周年的海报上写着这样的标语“负有使命的国家”。尽管牙买加依然十分贫穷,但我在这里感受到最多的却是热情和乐观。加里克对这一点表示同意:“昔日的斗志和坚定不移依然存在。我们是一个贫穷的国家,但也是一个有才华的国家。每个年轻人都在努力尝试,希望成为大人物。我一直说,我们是世界最伟大的小岛。”

我不禁想起在布莱克里弗市附近碰到的一位老太太,我曾跟她说起牙买加人对于我的板球问题的回答。“我们牙买加人从不缺乏自信,”她说:“每个牙买加人都是明星。”


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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