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县人字洞之谜

  位于芜湖西南50公里处的繁昌县孙村镇,有一座海拔高度142米的小山丘。与镇内其它山丘一样,这里光秃秃的,难见茂盛草木,当地人就戏称它为瘌痢山。瘌痢山上有一个酷似人字型的小山洞,被称为“人字洞”。“人字洞”静静地躺在繁昌这方热土上,送去了千秋万载的风雨、迎来了万载千秋的朝阳。1998年5月3日,两个神秘的人物来到这里。他们一个是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金昌柱博士,一个是安徽省博物馆副研究员郑龙亭。他们声称要在这里扎营安寨,发掘繁昌的宝藏。5月4日下午4时50分,历史定格在这个时间表上。此刻,笼罩在夕阳下的人字洞,折射出一层圣洁而神秘的暮霭。暮霭下,当灵巧的铁铲带出一方石土时,金昌柱和郑龙亭眼睛一亮,欣喜地叫了一声“等一等!”原来是一块近似化石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抬起来,拂去尘土一看,竟是一枚灵长类牙齿化石。他们的眼睛湿润了,他们的精神亢奋了。在孙村一家名叫宏林的小旅馆内,一向斯文的考古学者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群声议论,彻夜未眠。第二天下午5时整,一段含3颗牙的原黄狒下颔骨化石又被发现。“真是发现宝贝了!真是发现宝贝了!”金昌柱如醉如痴,喃喃自语,并把这一喜讯报告给国家首席科学家、中科院院士邱占祥。北京城内62岁的邱占祥,坐不住了,兴奋挂在脸上。因为他深知原黄狒是一种与人类十分接近的大型灵长类动物。它的下颔骨与人类下颔骨基本相似。在中国的考古史上,原黄狒化石在长江以南的发现,是亘古未有的第一次。它的发现为寻找早期人类遗址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接到喜讯的第三天,也就是1998年5月7日,邱占祥院士就乘飞机赶到了发掘现场。看到数十件发掘出的脊椎动物化石,他惊呆了。

  他当即建议暂停考古队在淮南的工作,下达了集中全部人力在癞痢山继续发掘的命令,目标是寻找古人类的工具——旧石器,寻找古人类的化石。于是,名不见经传的癞痢山似一颗闪亮的新星在世人的心目中迅速升起。

  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原因把金昌柱和郑龙亭一行人马吸引到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丘上来的?因为1998年5月3日以前,他们的考古发掘目标并非是芜湖繁昌县的瘌痢山,而是淮南市八公山。在这座以煤炭著称于世的城市中,金昌柱等人的希望很快转为失望,经过千辛万苦,花了20多天时间,并未找到预料中必能发现的国家“九五”攀登专项所需要的化石。他们的心情沮丧极了,在借酒浇愁的过程中,突然有人提起了盛宏江这个名字。盛宏江何许人也?他是繁昌县孙村的一个普通农民,也是繁昌这方热土上培育出的一个有心青年,如今在南京一家公司内担任大巴司机。1983年,读过几年初中的17岁的盛宏江辍学在家,几天后,他加了民工的人流,在附近的瘌痢山上炸山采石。伴随着阵阵的爆炸声,埋藏在地下数百万年的灵长类化石和哺乳动物化石得以重见天日。盛宏江发觉这些石头与别的石头很不一样,爱好历史、喜欢考古的他感到它们很象化石,于是搜集一些典型标本藏于家中。在苦苦钻研仍不得其解后,他提笔给中科院的专家写信报告了这个消息。黄万坡教授接信并看了有关标本后认为有意义,就把这一信息向安徽省有关方面作了通报。不久,盛宏江又不顾家庭生活的拮据,顶着不少人认为他不务正业的讥讽,带着他拾到的这些石块,进京求教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有关专家接待了这位青年农民。从专家欣喜的眼神中,盛宏江读懂了他的北京之行的重要意义。果然,专家说话了,他告诉盛宏江:你的此次北京之行,是非凡之举。你带来的化石1200万年前的灵长类化石,虽然与古人类还沾不上关系,却很重要。于是,盛宏江的名字,芜湖市的繁昌县,繁昌县的孙村镇,孙村镇的瘌痢山,随同化石一起进入了中科院的档案室,记载在文献资料内。15年后在淮南八公山寻宝未成的金昌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于是,原先周密的淮南之行变成了仓促的繁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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