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候鸟地狱到小鸟天堂距离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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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的拯救

  治保会专门负责巡逻,抓住捕猎者绝对严惩。

  改变人们落后意识,陈保暖保障村民利益是基础。

  在法律范围内,也有很多土办法。

  1993年,陈保暖还是天马村村主任,而当时的村书记是新会人大代表。那一年,村书记向人大提交了一份议案,名称是:救救小鸟天堂。

  “不光是村干部,村民们意见也很大,‘小鸟天堂’绝对不能再沉沦了。”从珠三角其他城市打工回来的农民,纷纷告诉村干部“外面污染得很厉害,还是家乡好,我们不能走它们的老路”。一句话,对村主任陈保暖触动很大。

  拯救“小鸟天堂”第一步,天马村把“天堂”“认领”了回来。“县、公社和村三级联办,等于不办,景区基本处于无管理状态。”在村里争取下,新会县(当时并未成为江门一个区,记者注)决定“小鸟天堂”由村里自管。

  两年后,新会人大出台法规,从法律上保护“小鸟天堂”。“从这时候起,人们有了共识。”陈保暖说。

  但无法想象的困难接踵而至。

  工厂搬迁、污水截留,大量细微的工作堆积在陈保暖的案头。一个细节是,为了转移离巨榕仅有20米的宅基地,村干部甚至和占有该地的村民动起手来。“很多的利益博弈,靠近榕树的宅基地肯定很值钱啊,但是我们必须牺牲这一少部分人的利益。”

  陈保暖说,“困难中求生存,死亡中要发展”,这句话适合村民,也适合在这里栖息的小鸟。

  禁捕工作,天马村同样下了一番工夫。“治保会专门负责巡逻,抓住捕猎者绝对严惩。”陈保暖等村干部牵头,制定村规民约,加大教育,尤其是在学校开展“我与小鸟共成长”活动,企望由孩子影响家长。

  记者在天马村采访时,甚至听到“本村村民打鸟,取消年底分红”的说法。向天马村党委副书记陈社坚求证时,他表示“只是一个说法,其实没有实施,但效果达到了”。

  对于战胜困难,改变人们落后意识的方法,陈保暖认为“保障村民利益是基础”。

  2002年底,村干部提出设想:与新会圭峰国家森林公园管委会合作,成立“小鸟天堂”旅游公司,尝试走出一条自然保护与经济发展共赢之路。

  “我们出人力,做好保护措施,管委会出资金,负责景区规划、维护。”一手促成此事的陈保暖,2004年调离天马村时,“联姻”成效已经开始显现。“现在,村民每年都能拿到180万的收入分成。”

  由于景区生态保护与村民利益休戚相关,如今捕杀小鸟的现象寥若晨星。可以佐证的是,“小鸟天堂”景区护鸟队成立数年后,中心工作已经发生明显变化。

  “鹭鸟数量变化、觅食路线、食物链是否断裂,做好这些专业普查是首要的,其次是创新护鸟宣传,让保护自然意识深入人心,再次才轮到禁捕。”队长关则明告诉本报记者。

  根据国家和省野生动物保护条例,只有捕杀国家、省重点保护动物以及“三有”动物,且达到一定规模,才能追究刑事责任。这是雷州市执法部门畏惧的“工作困难”之一,而谈及禁捕的经验,关则明却认为,上述说法是“推诿责任的表现”。

  “在法律范围内,也有很多土办法,只要是有针对性地实施,这根本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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