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揭示7,000年前古代农民如何改变欧洲的田地
在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韦尔附近的线性带陶瓷定居点中发现的谷物储存中烧焦的谷物。图片来源：uux.cn科隆大学 Tanja Zerl
（神秘的地球uux.cn）据今日科学新闻：近7000年前，在中欧肥沃的山谷和河流平原上，人类的双手重塑了我们物种的命运。从觅食到农业的转变不仅仅是人们养活方式的转变，更是一场永远改变景观、社会甚至人类生物学的革命。该地区的第一批农民属于考古学家所说的线性陶器文化。他们于公元前 5,400 年左右抵达中欧，携带着种子、工具和全新的生活方式。
这些先驱者种植了二粒小麦和单粒小麦，这两种古老的小麦形式是早期农业的主要产品。但这些作物也面临着挑战。两者都是去壳谷物，需要劳动密集型加工才能变成面包或粥。农业虽然具有革命性，但仍然是一种脆弱的做法。它将人们与土壤、阳光和雨水的节奏联系在一起。早期的农民很脆弱——如果庄稼歉收，整个社区也会受到伤害。然而，正是在这种脆弱性中，创新开始生根发芽。
创新的种子
最近由 Silviane Scharl 教授博士、Astrid Röpke 博士和 Astrid Stobbe 教授博士领导的研究揭示了这一农业转型的更细致和动态的图景。他们的跨学科项目联合了史前考古学、考古植物学、植被历史、考古动物学和树木考古学方面的专家，仔细研究了在德国西部莱茵兰的定居点坑中发现的种子遗骸。
他们的发现令人惊讶。大约在新石器时代中期（约公元前 4,900-4,500 年），中欧农民的田地里开始出现新的谷物。不需要脱壳的裸小麦和大麦（一种足够耐寒的谷物，可以在不同的气候下茁壮成长）加入了农业用途。这些谷物对今天的我们来说似乎并不起眼，但对于新石器时代社区来说，它们是改变游戏规则的创新。
这些新作物的引入并非一场突如其来的革命，而是一次逐渐的多样化。来自 72 个新石器时代遗址的考古植物学证据表明，这种转变比之前假设的更早开始。早在新石器时代中期的初期，农民们就在试验新品种，测试土壤和季节允许什么。这不仅是一项技术进步，而且是一种韧性行为，是一项保护社区免受不确定性影响的策略。
适应环境
农业从来都不是一种静态的做法。对于早期农民来说，生存取决于他们阅读土地、了解土地节奏和应对挑战的能力。裸麦和大麦融入其种植系统反映了这种适应性。裸麦加工所需的劳动力更少，减轻了食物准备的负担。大麦能够忍受较贫瘠的土壤和更恶劣的条件，为在不太肥沃的地区和不同季节耕种提供了可能性。
这种灵活性是革命性的。通过种植夏季和冬季作物，新石器时代的农民可以稳定粮食供应，减少因农作物歉收而导致饥荒的风险。它还允许他们使用更广泛的土壤，这意味着定居点可以在早期耕作方法失败的地方蓬勃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新谷物的采用不仅仅是农业方面的，而且是深刻的社会性。这意味着安全、稳定和社区发展的机会。
多元化与转型
这项研究还揭示了新石器时代农业故事中一个迷人的节奏。公元前 4,350 年左右，栽培谷物的多样性达到顶峰。农民种植的作物种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复原力的方式进行试验和多样化。但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谷物范围再次缩小，表明农业系统发生了新的转变。
为什么多样性下降？有证据表明，农作物和畜牧业之间的平衡发生了转变。随着谷物种植的多样性越来越少，畜牧业——尤其是放牛业——似乎变得越来越重要。牛不仅是肉和奶的来源，也是强大的劳动力，能够拉犁并改变农业效率。这种转变表明，新石器时代的农民不断调整他们的策略，以非凡的聪明才智应对环境压力和社会需求。
植根于土地的知识
也许这项研究最引人注目的启示是这些早期农民所拥有的环境知识的深度。他们远非从其他地区引进的农作物的被动接受者，而是积极的实验者。他们在与环境对话中测试、调整和调整他们的做法。在气候较为恶劣的地区，他们特意选择能够承受恶劣条件的谷物。在肥沃的地区，他们突破了多样性的界限，拓宽了农业基础。
这种适应性表明了对土壤、气候、植物和动物之间相互联系的深刻认识。这些新石器时代的社区不仅仅是农民，他们本身就是科学家，观察模式、得出结论并应用创新。他们的遗产提醒我们，人类聪明才智的根源可以追溯到史前。
超越生存：农业的社会意义
农业从来都不仅仅是食物。耕田和收割谷物的行为改变了社会生活。定居点变得更大、更永久。储藏坑和粮仓反映了规划未来的能力。随着粮食过剩，新形式的社会组织、贸易甚至不平等也随之而来。农业不仅是农作物的苗床，也是文明本身的苗床。
因此，大约 7,000 年前将新作物纳入农业系统不仅仅是一种技术调整，而是朝着随后的复杂社会迈出的一步。每一颗种子都承载着稳定的承诺和转变的可能性。通过这种方式，新石器时代的农民正在为文化和农业变革奠定基础。
一个仍在展开的故事
烧焦的种子残骸所揭示的故事既科学又深刻地人性化。它告诉我们面对不确定性时的韧性，关于早已消失的社区的创造力，以及人类社会总是与他们所居住的环境纠缠在一起的方式。
在莱茵兰进行的研究提醒我们，农业的发展不是一个单一的事件，而是一个持续的实验、创新和适应过程。这是人与环境之间的对话，不是用文字写的，而是用植物的安静生长和收获的节奏写成的。
即使在今天，当我们面临气候变化、粮食安全和可持续发展的挑战时，这些第一批农民的故事仍然具有现实意义。他们愿意适应、多样化和创新，这是几千年来的一个教训：生存不属于最强大或最确定的人，而属于那些保持灵活、反应灵敏并深刻适应周围世界的人。
第一批种子的遗产
莱茵兰的田野现在可能看起来不同了，到处都是现代化的机械和高产的农作物，但在土壤之下隐藏着那些第一批变革种子的记忆。二粒和单粒小麦，裸露的小麦和大麦，讲述了一个关于勇气和创造力的故事。他们谈到了几千年前，人类敢于重塑自然世界，希望有一个更安全的明天。
这种希望仍然与我们同在。每次我们播种时，我们都是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农民的血统的一部分。每一次收获都与他们的聪明才智相呼应。在这种连续性中蕴藏着最伟大的真理：农业不仅仅是为了养活身体，也是为了维持人类精神，关于将韧性、创造力和适应能力编织到生命结构中。
更多信息：Tanja Zerl 等人，早期农业的动态——公元前 6 世纪至公元 4 世纪初莱茵兰（德国）作物种植和耕作方式变化的多变量分析，考古科学杂志（2025 年）。DOI：10.1016/j.jas.2025.106369
